·
薇妮婭被控制不住的心悸纏繞,她慢慢地闔上眼皮,強(qiáng)壓著排山倒海的悲傷。
這種情緒太過蹊蹺,明明他們素未謀面。
身邊的邊伯賢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偷偷地在案幾下牽住她漸趨冰涼的玉手。
邊伯賢·國王“西西…”
薇妮婭無言,只是朝著邊伯賢輕輕地?fù)u了搖頭,卻也不掙開他逾矩的手,反而順從地蹭蹭他的手心。
有種在高朋滿座前偷.情的刺激感。
薇妮婭很快就忘掉了那個(gè)男人眸中情緒帶給她的不適感。
·
·
而邊伯賢卻沒有松懈,雖然薇妮婭現(xiàn)在主動與他親近,但是他知道時(shí)間從來不是情愛的良劑。
有時(shí)候青梅竹馬的心照不宣照舊比不上從天而降的新鮮感。
邊伯賢沒有看向薇妮婭,只是對上那個(gè)男人的眸子,他深不可測的眸光里滿是悲愴。
遲到的釋然在觸及相交纏繞的雙手泛起難忍的驚濤駭浪。
他知道,他也許沒有機(jī)會了。
上輩子和這輩子的那句遲遲沒有機(jī)會說出口的喜歡,只能繼續(xù)封藏。
來不及悲傷,滿臉喜色的女人喚著身邊的男人。
“吳世勛,把我們國家的美酒呈上去吧.”
吳世勛低眸,端起女人案幾上的美酒,只是腳下不注意,踩著女人的拖地長裙,將美酒一股腦地撒在女人一塵不染的白色禮服上。
這刻,所有人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為吳世勛的不小心而提心吊膽著。
只有邊伯賢輕笑,他早就知道吳世勛是故意的。
他寧愿無聲地犧牲自己,也要讓薇妮婭的余生安穩(wěn)無虞。
那么,除了感謝他,他邊伯賢別無他法。
·
女人臉上的喜色消失,氤氳著稀碎的怒意,她的眸子緊緊鎖定著吳世勛,似乎要將他碎尸萬段。
貝利安國王看見氣氛僵住,也將視線轉(zhuǎn)向女人,笑著勸慰道——
“算了吧,美酒就不必了.”
“好,聽你的.”
女人強(qiáng)忍著爆發(fā)的情緒,冷冷地看了吳世勛一眼。
·
·
宴會散后,天色早已朦朧地暗了下來,宮廷里的燈都逐一地亮了起來。
“我送你去休息吧.”
女人笑著婉拒貝利安國王,意味深長地朝著吳世勛的方向望了一眼,手卻是不安分地攀上國王的肩頭,整理好他的儀容,好似熱戀中的情人。
“親愛的,你去忙吧.”
“吳世勛會送我回去的.”
貝利安國王并不喜歡她的逾矩,這么多年來,他仍然掂念著最初的愛人,可是想到兩人之間這般談婚論嫁的境地,他沒有做聲,而是輕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薇妮婭這才走了出來,悄悄地跟著女人,不僅僅是對女人好奇,更多的是對帶給她那抹不同尋常情緒的吳世勛的探究。
還有…那個(gè)女人不是很喜歡父王嘛,為什么推辭父王的相送。
“吳世勛,你當(dāng)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吳世勛看著女人陰冷的神色,沒有求饒,他只是不卑不亢地跪著。
看貝利安國王的反應(yīng),大概已經(jīng)對宴會當(dāng)眾失態(tài)的她有點(diǎn)兒不滿與失望了,國王大概會仔細(xì)斟酌婚事,而薇妮婭大概不會像上輩子那樣隨著父王的心意,點(diǎn)頭應(yīng)允女人的嫁入,至少會有所防備了吧。
他達(dá)到了想要的效果,那么成為罪人和階下囚的他,死也無憾了。
也許對于吳世勛來說,愛是想抓住卻放開的手,不該成為誰的桎梏,如果黎明不遠(yuǎn),他將在黑夜來襲前獨(dú)自前往,送她坦然的光明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