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看起來頗想當(dāng)場自刎。
南若晗正了正神色,把昨晚討論的結(jié)果輕敘出來。
南若晗經(jīng)過我們的一致決定,我已經(jīng)潛入大皇子門下,打探情報的同時杜撰大皇子性情殘暴的謠言,在百姓間散播,但大皇子不是傻子,我需要保護(hù)。
白依冷靜下來,死死盯著自己手里的配劍。
南若晗也不至于吧……
南若晗!
元銘眼疾手快按下白依。
元銘有話好好說,別想不開!
白依你誤會了,我就是倒杯茶。
雖然他不像是想倒茶,而是想把茶壺捏碎。
元銘和萬寧適時離開,給他們緩和的余地。
二人閑庭漫步,在后院的池塘里撐起一小舟,悠哉悠哉的任船飄蕩。
萬寧你上次來信說兵部侍郎之子常來?
元銘我也覺得不太對勁,他每次來都只是坐下喝茶,喝完一盞就走,絕不拖沓。
萬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兵部侍郎是大皇子那一派……)
正值陽春三月,微風(fēng)習(xí)習(xí)之時,湖面偶爾漾起漣漪,萬寧脫下外衫隨手蓋在頭上,元銘也不再開口,閉上眼輕撫眉心,他們正準(zhǔn)備小憩一刻,忽而又傳來人聲。
小廝世子!您在哪?老爺叫您過去?
元銘褪下自己的外衣給萬寧蓋好腿。
元銘不必理會,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就是。
不覺輕舟泛泛,曉時已過經(jīng)年。
那小廝見這里半天沒動靜,只好走開。
這時,萬寧輕輕掰過元銘的小腿枕在頭下,似乎更加愜意,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打。
一會……
元銘湊到萬寧耳邊小聲道:
元銘腿麻了。
萬寧猛然抬起頭,臉?biāo)坪醺糁剂弦材芸闯黾t來。
萬寧哦……哦不好意思啊。
元銘緩緩地把腿收回,萬寧往后移了移,卻被他制止,正疑惑,元銘換了個姿勢,把另一條腿放到萬寧頭下,微微一笑:
元銘換條腿。
見萬寧呆愣愣的沒有動作,元銘把手輕輕覆在他的眼睛上,哄道:
元銘再睡一會。
看出了萬寧的不自在,元銘又說:
元銘你不是把我包了嗎?我應(yīng)該做的。
正廳內(nèi)。
萬潤胡鬧!簡直是膽大包天!
丫鬟浮萍還請靖王早做定奪,世子這樣下去萬不行的。
且說這丫鬟浮萍,自那日入了醉花樓后,逐漸取代原來的老鴇,并投入大皇子門下,此時勢頭正盛,但人人鄙夷她從前的身份,雖錦衣玉食,卻舉步維艱。
若萬寧在這也許會驚訝于她的變化,以前唯唯諾諾,灰頭土臉的人此時此刻竟搖身一變,穿的是綾羅綢緞,花鈿口脂一樣沒落,仔細(xì)瞧去,倒也眉清目秀,當(dāng)?shù)钠痤櫯紊x四字。
只是她一身奇怪的傲氣,昂首抬頭,一看便知此女傲然,但對上她的眼神,卻能透過眼底感到一絲虛張聲勢的不自然,傲氣沒至骨。
董連枝靖王考慮好了?
董連枝我可等不起。
萬潤在太師椅上冷汗直下,正猶豫間,一聲音響起,使他更加眉頭緊蹙,暗道逆子。
萬寧浮萍?好久不見啊,你什么時候改的名字?
這一句客氣話讓那女子立刻變臉,她面色烏青,但還是端著架子:
董連枝奴家董 連 枝見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