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韞疏提著那張遺像走出來的時候沈先生整個人的表情變了,連掙扎都忘了,只想去搶她手里的照片,但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很快像條魚一樣被壓著雙腿跪在地上。
宋韞疏走過去,在距離他三步之遠的地方停住,抱著手里的相片緩緩舉起。
沈父“不要!韞疏!這個不能摔!”
宋韞疏置若罔聞,抬高了手,然后對著地上狠狠一摔。
相框很有重量,落在地上的聲音沉重,夾雜著玻璃碎裂的脆響,沈溫祈幾個人趕緊跑過來看,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沈父“不!”
相框碎裂的一瞬間,尖叫聲與眼淚并下。
這還是宋韞疏這么多年頭一次看到沈先生落淚。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沈父“你有什么火你沖我撒,她是無辜的!”
沈先生被按在地上,咆哮著控訴她。
宋韞疏歪了歪腦袋,繞著他走了兩圈,打算全方位欣賞他狼狽的姿態(tài),幾秒后突然走到他面前,半蹲著看著他,笑得很殘忍:
宋韞疏“我沒說她有錯,但你——罪加一等。”
宋韞疏“你不把她帶來不就沒那么多事兒了?”
換做往常她可能還會躲在宋女士身后,冷淡地看著他們爭吵。
可宋女士上次的病已經(jīng)在警醒她,宋女士是真的老了,而她真的長大了,作為一個重生回來的人,她上輩子所遭受的根本就不可能允許她重活一次也心慈手軟。
她一直都不是什么純良軟弱等人保護的小白兔。
宋韞疏“沈總,您這一生真是荒謬無比啊?!?/p>
宋韞疏一字一頓,直直對上他的眼睛,開闊坦然。
宋韞疏“你的軟弱、自私害死了你前女友,你不想著為她報仇,反倒娶了別人?!?/p>
沈先生聽見這幾個字又開始劇烈掙扎,他跟條滑溜的魚一樣,但保鏢們還是鉗制住了他。
他兇狠如狼的目光掃過宋韞疏,只換得她一笑。
宋韞疏“您不會真的覺得那場車禍是意外吧?”
沈家的那個宅子為了方便二老養(yǎng)老,特意選在了半山腰,平時根本不會有車經(jīng)過,也很難打到車,被撞本來就是很小概率的事件。
沈父“你都知道什么?!”
沈先生見逃脫不了,索性呼哧呼哧喘著氣,質(zhì)問她。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兒了,原本以為是懂事的小白兔,實際上卻是韜光養(yǎng)晦的狠人。
宋韞疏“你自己也去查過吧,都查到了什么?”
宋韞疏“我親愛的——父親?”
宋韞疏的臉湊到他耳邊,如鬼魂似魑魅,聽得沈子豪也有些渾身發(fā)涼,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少女的眼睛。
沈父“你難道想讓你奶奶去監(jiān)獄度過下半生?”
沈子豪的話還是好套的。
宋韞疏見自己目的達到,緩緩勾了勾唇。
她確實找人查過這件事,也找到了人證,當時沈子豪和談茵戀愛時他父母就知道了這件事,也派人調(diào)查過談茵的家室,發(fā)現(xiàn)與他家根本不相配之后就安排了這一場戲,卻沒想到談茵那個時候已經(jīng)懷有身孕,在這場車禍里出血過多一尸兩命了。
但自己查到的和沈子豪親口承認,爽感是不一樣的。
宋韞疏“你不是很愛她嗎?為什么眼睜睜看著她懷著你的孩子冤死,不肯為她復仇?”
宋韞疏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頭發(fā),把他整個人揪過來。
沈先生癡癡地笑著,笑得猖狂。
他很沒由頭地說了一句:
沈父“你很像她。”
沈父“無論是品性還是行為,都很像她?!?/p>
宋韞疏嫌惡地甩開他的腦袋,
宋韞疏“可惜,我做過DNA了,我是媽媽的女兒?!?/p>
調(diào)查到這些事的時候她也懷疑過,但是年紀對不上,出生年月對不上,她又拿過宋女士的頭發(fā)做了DNA,她確實是宋女士的親生女兒。
她說完這句話,站起身,繞開那片狼藉朝別墅外的水井走去,沈溫祈遲疑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