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句話,賀峻霖的表情有片刻的怔忪,他垂下眼眸,眼里浮動的星火一并被掩藏。
沈溫祈一下有點摸不準他的心思。
他上次鬧脾氣就是因為她只把他當做是金主,但他難道不是希望她在外稱呼他是男朋友嗎?為什么她真這么說,甚至還告訴姐姐,他又顯得不太高興了?
沈溫祈“賀峻霖?”
她輕輕地喊了聲他的名字,像愛人的呢喃,輕而柔軟。
沈溫祈“姐姐說需要你的幫助?!?/p>
賀峻霖“那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眼皮上抬,定定看著她。
沈溫祈被他這樣熱切又誠摯的眼眸盯著,還是覺得心跳加快了,他知不知道,他的眼睛又圓又亮,眼尾下垂,這樣盯著人的時候真的很像那種大型犬。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移開,落在身前的被子上,
沈溫祈“我希望你幫忙。”
無關利用,無關利益,只是她至親的姐姐需要幫助,而他恰好可以幫助,甚至還能換取姐姐的認可或者是好感。
賀峻霖無聲地笑了下,問她:
賀峻霖“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沈溫祈眼睛一閉一睜,半晌后還是疑惑地問出聲:
沈溫祈“你不想得到我家人的認可嗎?”
少女的眼瞳清澈,睫毛不安地顫動,像花枝上的蝴蝶被風驚擾,輕輕撲閃翅膀。
賀峻霖的目光移到被單上,沒作聲。
沈溫祈“可是我希望你被認可,因為我想帶你回去見家長?!?/p>
沈溫祈似是自嘲,又似是自言自語道。
她停頓幾秒,咽下喉間的苦澀,繼續(xù)說道:
沈溫祈“我的人生還會有很多個七年,可我不會再想和另一個人產生這樣的羈絆?!?/p>
從高中到現(xiàn)在,不偏不倚,就是七年。
天氣越來越冷,榕城天氣不是太好,忽冷忽熱,氣溫降得驟烈,她恍惚間想起,年關將近,新年又至。是他們的第八年。
沈溫祈“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男人的承諾,可我相信你?!?/p>
沈溫祈之前原本不確定,可在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她突然就下定了某種決心。
因為他是賀峻霖。
他在她年少時與她相遇,兩個人帶著試探的戀愛游戲里,他從一開始就見過她不堪的那一面,她在他那里永遠可以做自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
他就是個嘴硬心軟,嘴上說著恨她記仇,心里還是想讓她靠近,甚至是用金錢,用關系,哪怕是重逢后以情人與金主的關系相處,他所給予她的尊重和愛護,遠超她想象。
他曾在年少時賦予她愛的想象,而今她對愛的構想已經(jīng)足夠具體。
人類不斷地探討,思索,愛是什么呢,他在此刻明白,愛是她眼眶超載的眼淚,是她一字一句傾吐的真心。
愛是小天鵝低下頭顱向他承認她的心意。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那一瞬間,賀峻霖好想吻她。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兩個人的唇瓣都帶著微涼的溫度,他的懷抱無限溫暖,像是前兩天難得的好天氣里,被太陽曬過的棉被,溫暖舒服。
這是一個不摻雜情欲的吻,也是一個溫柔綿長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急切與兇狠,這個吻溫柔繾綣,他一步步誘敵深入,直到她暈頭轉向,被親得渾身過電,酥軟得像塊融化的小蛋糕。
賀峻霖“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他親夠了,松開她,眼神不一會兒就恢復了清明,盯著她渙散的眼瞳,戲謔地問。
像只使壞的大狗狗。
沈溫祈殘存的意識讓她好想去rua一rua他不存在的大耳朵。
沈溫祈“如果你希望是的話,那么——”
沈溫祈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捂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勾著唇跟她解釋,
賀峻霖“我要隆重一點,正式一點的求婚?!?/p>
沈溫祈“……”
要求真多。
氣氛都被破壞了。
沈溫祈憤恨得想去咬他的手,卻被他及時躲開,他的吻再次落下來。
迷迷糊糊中沈溫祈覺得自己答應來陪他睡午覺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小天鵝被惡犬拖進窩里就不會再被放出來了。
而且賀峻霖是真的吃定她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