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宋韞疏自己回了一趟老宅,給爺爺問過好之后就以出門溜達為緣由去了偏廳的院子。
她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那位嬸嬸住的地方。
宋韞疏“嬸嬸,打擾了?!?/p>
宋韞疏進門之前特意敲了下門。
嚴宅是家里的老宅子,前些年翻新過一遍,現在很多處地方還維持著民國時期的風味擺設,宋韞疏進到這間房里第一反應是很樸素。
嬸嬸轉身,朝她笑了笑,
“是浩翔媳婦兒呀,有什么事嗎?”
宋韞疏笑而不語,慢悠悠走進門里,看著正位上擺放得整齊的菩薩和面前的果盤,凝神望著。
就在鄭芳糾結著要不要打破僵局問問她過來的目的時,宋韞疏先開口了:
宋韞疏“有點事兒想問問嬸嬸?!?/p>
宋韞疏“嬸嬸介意我拜一拜菩薩嗎?”
鄭芳不知道她這是想干什么,還沒說話呢,宋韞疏自顧自地拿起案幾上的香,用燃著的燭火點燃,插到香灰缸里,然后虔誠地拜了三拜。
嬸嬸看得一頭霧水。
宋韞疏“嬸嬸,冒昧打攪,實在是有些疑惑,怕是只有嬸嬸能解答。”
鄭芳原本就因為嚴凡當上臨時CEO而且公然與嚴父嚴母撕破臉面的事情有點怕見到他們家的人,此刻看見宋韞疏就猶如老鼠見了毛,恨不能遁地而走。
“如果是想說阿凡的事情,那還是免了吧?!?/p>
他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如果嚴家的人來找,她千萬要守口如瓶,問就是不知道。天可憐見的,她就是個膽子小的孤女,當年嫁給嚴凡之后家里就破落了,嚴家百年氏族,家業(yè)越做越大,她也就越來越提心吊膽,生怕嚴凡看不上她的家世把她給休了。
宋韞疏“不急,我有東西想給嬸嬸看看。”
宋韞疏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來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她再熟悉不過,是嚴凡。而且是年輕時候的嚴凡,望著照片里的人笑容陽光燦爛,她的手都摳在了一起。
說起來,這是宋韞疏第一次看到談茵的臉,照片里的少女笑容青澀,穿著一身校服,乖巧漂亮,像顆青澀的卻又隱隱透出紅的李子。
宋韞疏“她叫談茵,是叔叔暗戀的姑娘。”
“那又怎么樣,他不還是娶了我?”
鄭芳無法克制自己心里的嫉妒,這里的每一張照片都是親密的,照片上少男少女青澀的面孔與那樣獨有的氛圍都讓她格外嫉妒。
憑什么。
宋韞疏笑了下,像是在嘲笑她自欺欺人。
宋韞疏“您不也知道嗎,如果她沒死,你根本沒機會嫁給嚴凡。”
真是荒謬可笑。
就是這樣一個姑娘,讓沈子豪念念不忘,又讓嚴凡為她傾心,前者毀掉了宋女士的一輩子,后者毀掉了鄭芳的一輩子。她們被囿于這樣的騙局之下,惶惶不可終日。
“你還知道什么?”
鄭芳的眼神變得兇狠。
宋韞疏“那要看嬸嬸能告訴我什么了?!?/p>
宋韞疏狀似天真,伸手捏起一支蠟燭,點燃之后代替了原本那支快要燒完的蠟燭。
這樣的談判,其實她心里也沒底,她也怕鄭芳突然挾持她,可嚴母帶著人就在門外,隨時會進來,嚴浩翔也還在等著她的好消息。
她可以做到的。她一定可以。
宋韞疏“嬸嬸,您還記得左富貴嗎?”
宋韞疏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鄭芳防備心很重,看著她像是看著自己的仇人,宋韞疏不在意,只是抿了一口茶水。
“不……”
鄭芳想狡辯,宋韞疏打斷她:
宋韞疏“你眼睛剛剛轉了,手攪在一起,在撒謊?!?/p>
宋韞疏“我不妨告訴你,嚴凡每年都會去祭奠談茵?!?/p>
不光是嚴凡,還有她那個父親沈子豪。
真是下賤。
宋韞疏很會談判,她眼睛轉了轉,看著茶杯里自己的倒影,輕描淡寫問她:
宋韞疏“您就不想知道,她的墓在哪里嗎?”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