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燈,劉耀文才看見地板上全是瓷片。而路弦腿上也有道很明顯的紅痕。
劉耀文“姐姐,我先抱你去沙發(fā)上好不好?地上涼?!?/p>
劉耀文蹲在她身旁耐心勸道。
路弦已經(jīng)半坐在地板上,不算長的吊帶裙根本遮擋不住什么,肩、胳膊、腿都暴露了大半。
劉耀文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路弦“不用,你扶著我就可以……”
路弦終于妥協(xié),半瞇著眼睛,借著少年的力氣踉踉蹌蹌?wù)酒饋怼?/p>
劉耀文的掌心很涼,緊張所致。
他的手無處安放,只能虛虛攬著路弦的肩膀,直接感覺到她的燙人體溫。
路弦每走一步便低聲喊著疼,嗓音嘶啞,身體愈往少年懷里貼近,惹得他全身僵硬。
真不知道是要了誰的命。
路弦半躺在沙發(fā)上,手依然捂著小腹,淡紅的唇上還有兩道深深的發(fā)白的牙印。
劉耀文慌不擇路,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展開絨毯為她蓋住身體,再跑去廚房裝了一大杯熱水。
少年有些臉紅地端著杯口抵到她唇邊。
劉耀文“姐姐,喝水?!?/p>
路弦眉毛皺得更深了,一個小小的川字讓她看起來有些陰戾。
倒是也沒廢到讓人喂水喝的地步,她彎彎唇,從毯子里伸出另一只手接過水杯,冰涼的指尖觸到他的手背。
熱水潤了潤胃,確實有好過一些。
但抽痛仍一陣一陣地涌來。
劉耀文“姐姐,我去充熱水袋?!?/p>
他明明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照顧起人來卻是無微不至。
沒人知道他有多自責(zé),早前就該強硬一點,不讓姐姐喝下那瓶冰水。
太聽話,一點都不好。
劉耀文看著她唇色緩和成以往的紅潤,擔(dān)憂只增未減。
熱水袋還有幾分鐘才能充好,此時還亮著小紅燈。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掃帚與紙簍,進(jìn)到廚房把那些碎瓷渣清理干凈。
整套流程做完,他又蹙著眉地回到路弦身邊,一言不發(fā)掀開毯子,在她的左腿上貼上一條創(chuàng)可貼。
路弦抱著杯子,霧氣暈得她鼻尖都是濕熱的。
路弦“劉耀文,你怎么這么緊張,滿頭汗?!?/p>
看起來比她還要狼狽。被嚇得狠了。
劉耀文卻誤解了她的意思,望著她眼睛怔了幾秒,而后抽出一張面巾擦去那些汗?jié)n。
他不要在姐姐面前臟臟的。
少年又低頷咽了咽喉嚨,嗓子干啞。
劉耀文“姐姐,我擔(dān)心你。”
路弦曲起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聽見他的話差點手滑,她抓穩(wěn)水杯,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氣。
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所以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劉耀文在身邊自己會淪落成什么慘樣子。
他從出來到現(xiàn)在眉頭就沒有松過,又是倒熱水又是找創(chuàng)可貼的,動作雖然笨拙但都細(xì)心溫柔到了極點,單憑這些就能看出來他也是第一次照顧人。
不可否認(rèn),她確實有些小感動。
她清了清嗓子,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安撫他。
少年卻先一步打斷了她的想法,拔下熱水袋的線,兀自放入她懷中,垂下眸子一副很認(rèn)真的神色。
劉耀文“網(wǎng)上說,這樣可以有效緩解胃痛。下面還有醫(yī)生提供的按摩法,但我學(xué)不懂那些穴位,沒辦法給姐姐按?!?/p>
劉耀文“等我學(xué)會了再給姐姐按。”
劉耀文抬起臉,執(zhí)拗正經(jīng)得厲害。
路弦沒忍住笑了,刻意逗他。
路弦“你還指望我哪天突然胃疼嗎?”
劉耀文愣了愣,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忙紅著臉否認(rèn)。
劉耀文“不……我希望姐姐以后都不要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