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清瘦又倔強,他背脊直挺,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像一只孤傲的雛鷹。
覃西盯著他的背影,總能想起那四個字:
格格不入。
樸燦烈“誰啊?!?/p>
身側(cè)傳來一陣分辨率極高的低音炮,覃西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高個,相比于邊伯賢每次都慘兮兮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樸燦則是貫徹了賤兮兮這三個字。
他的手肘搭上她的左肩,盯著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的聲音仍然若有所思,他恍然大悟。
樸燦烈“哎,這不是那個校牌上的人嗎?”
他瞪大了他那雙與覃西天差地別的圓溜的桃花眼,驚嘆的低頭看著她。
樸燦烈“不是吧,你好這口?”
他的每個字眼都不至于讓覃西為之動容,她面不改色的掃下他的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覃西“你再廢話一句我就告訴你爸你不幫他好好看店跑到這兒鬼混?!?/p>
樸燦烈立即大驚失色連忙跟著湊過來,
樸燦烈“別別別,錯了錯了,姑奶奶你千萬被告我狀,我爸能追著我跑十條街?!?/p>
覃西走到吧臺,她眉頭微皺,淡淡瞥了他一眼,又欲言又止的瞥回了頭。
她這個舉動顯然讓樸燦烈很不是滋味,他追問道,
樸燦烈“你干嘛拿這個眼神看我,想說什么就說啊。”
對角的客人點了一杯007馬天尼,覃西手法熟練的拋起調(diào)酒壺,在手心轉(zhuǎn)了數(shù)圈后加入冰塊,依次加入一定毫升的金酒、伏特加以及干威末后,她單手蓋上調(diào)酒壺在雙手花樣搖晃。
行云流水的操作一氣呵成,看的新手羨慕,顧客驚嘆,樸燦烈賊是躲出半米遠,生怕不小心被波及到。
蓋上過濾器,透過濾網(wǎng)慢慢倒入雞尾酒杯中,她加入裝飾,夾著杯柄推到顧客面前,揚起職業(yè)微笑。
覃西“慢用?!?/p>
擦了擦手,她幽然的看向一邊的樸燦烈,
覃西“我對你無話可說,你爸身體不好讓你給他看會兒唱片行結(jié)果跑這花錢買酒?!?/p>
樸燦烈啞口無言,他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煩躁的摸了摸后脖頸,他舉手投降。
樸燦烈“行行行,我這就走行不?”
覃西不置一詞,重新開始調(diào)下一杯酒,等她將這個酒推給客人后,那個位置已經(jīng)換上了從樓上下來的柯也。
顯然是喝了不少酒,酒量極好的她也是搖搖晃晃的撐著吧臺,覃西看了她一眼,拿起調(diào)酒匙攪了攪杯中的酒。
覃西“下半夜的班我?guī)湍?,你回家吧。?/p>
柯也踉蹌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瞇著眼,臉上同樣是濃妝。
柯也“那么好?”
覃西將酒杯推了過去,毫不尷尬的說出了條件,
覃西“這周四我不來,你替我。”
柯也噗呲一笑,倒是覺得自己不正常了才會覺得覃西能做個虧本生意,她懶洋洋的抬起手比了個OK。
柯也“又是送錢去?”
覃西沒承認也不否認,她不冷不熱的輕笑,顯然是閉上了任何八卦的通道。
覃西“不募捐,管不著?!?/p>
柯也也不再說些什么,覃西的事情她聽老板娘在酒桌上提過一次,就這么一次卻足夠她記到現(xiàn)在。
據(jù)說,覃西的母親曾經(jīng)是某個夜總會的小姐,后來得梅毒死了,女兒便繼承了母親的衣缽在酒吧里干活,只不過賣藝不賣身,后來做得好才被老板娘看中,跳槽進了心跳地帶。
她似乎有一個親戚病得很重,每個月花銷過萬,覃西每月上兩三次酒局就是為了賺賣酒的提成,她不貪心,只賺那么多,然后全部賠在醫(yī)療費上。
她算是心跳地帶的“頭牌”,零七年月收入過萬已經(jīng)足夠?qū)捲?,可因為那位所謂的親戚,她幾乎是白干。
柯也想不通她為了什么,即使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聯(lián)系,又不是生她養(yǎng)她的爸媽,何必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嘔心瀝血。
好名聲嗎?
她在這個地方工作就已經(jīng)讓她的名聲黑的不成樣子,世人只管猜忌她是個不正經(jīng)的“小姐”,誰管她是不是個孝女。
從這出去的女孩幾乎少有干凈的,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沒有覃西不陪睡就月入過萬的本事,卻有她那樣的凄慘破碎的人生,誰不是為了生活。
名聲算什么,沒有那口飯,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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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7月19日《致Q情書》簽約完畢~
今生謝謝大家喜歡我的小冷文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