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都被淋濕了,熱水順著張起靈的帽檐往下滴落,眸光一轉(zhuǎn),拉著張鎮(zhèn)靈就往一旁橫在水面上的鐵鏈踩去。
熾熱的感覺從腳底傳來,就像走在火炭上一樣。
張鎮(zhèn)靈忍不住蜷縮了一下腳趾,只見張起靈面不改色,拉著她小心地踩著還沒有拇指那么粗的鐵鏈向前走著。
“你不燙嗎?”
“燙。”
張鎮(zhèn)靈默然,一個“燙”字就沒有了?
這一代的張起靈這么不善言辭的嗎?
她失憶前到底是怎么跟他合作這么多年的?
“我的娘誒,這啥玩意兒啊!”
王胖子的話音剛沒落下,河水中又炸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將他們都沖進了水里,水里很燙,水溫不停地持續(xù)上升著。
吳邪猛地鉆出水面,用手電照著,他的背后是河中間的那塊石碑。
石碑下是一個差不多一米寬的立柱,他趕忙游了過去站在立柱上,在水里找著王胖子和老癢。
“胖子,老癢!”
“這,這兒呢!”
老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石碑跟前的吳邪,費力地往那邊游著。
王胖子在水底下憋氣游著,忽的看見了一個發(fā)光的石塊,心思轉(zhuǎn)動。
兩三下游過去將它揣在了褲兜里,這才探出水面,看了眼吳邪的方向,朝那邊游去。
泰叔幾人就沒這么好運了,等王胖子站在立柱邊上的時候,水面上浮起了一個人。
吳邪用手電一照,是剛才那個找鐵鏈的年輕人,渾身通紅,身上全是水皰。
“這邊!”
王胖子用手去拽年輕人,剛碰到他的身體,就燙的將手一縮,怒罵: “他娘的,這孫子已經(jīng)煮熟了!”
吳邪慌忙地看了一眼那年輕人,用手電照著前方,水柱后面的一根鐵鏈上,站著張起靈三人,他心里松了口氣。
泰叔他們這時候已經(jīng)靠近了立柱,吳邪往石碑的另一面挪了挪,給他們騰出位置。
剛到石碑后面就愣了一愣,伸手拍了拍王胖子紅得滾燙的后背。
“胖子,你看這?!?/p>
王胖子小心翼翼地挪著身軀,靠近吳邪,順著視線看去,眼眸微瞪,壓低了聲音, “這他娘的不就是海底墓的那只鳥嗎?”
吳邪點頭,石碑上的青鸞雕刻的十分細致,與他在石門口看到的青鸞應(yīng)該是出自同一名工匠之手。
這只青鸞呈站立態(tài),低垂著腦袋,雙眼盈滿了柔情,眼眸下方有一個空白的凹糟,應(yīng)該是鑲嵌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