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回應，張起靈也不意外，身旁是綿長的呼吸聲，他微微側(cè)目，微顫的右手抬起了又放下，反反復復好幾次，終究還是緊了緊右手，移開了視線。

張鎮(zhèn)靈睡得很不安穩(wěn)，她夢到了很多很多事情，等她想要看清楚的時候，所有的夢境都全部消散，只剩下一口巨大的青銅鼎將她緊緊地罩住。

鼎內(nèi)的血腥味很濃烈，鼎壁上全是干涸的血跡，張鎮(zhèn)靈下意識地掏出腰間的六棱扇，警惕地看著黑漆漆的四周，鼎外傳來震耳欲聾的嘈雜聲，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皺緊了眉頭，貼在鼎壁上。

低頭間，張鎮(zhèn)靈發(fā)現(xiàn)鼎底部上雕刻著青鸞展翅的圖案，她微微愣了愣神，只是愣神間，青鸞周身開始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外面的嘈雜聲也變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悅耳又綿長的聲響。

聲音格外好聽，入人心扉，充滿了誘惑，讓人奮不顧身的想要朝之而去……

張鎮(zhèn)靈“這是……祭祀聲？”

她，是變成了祭品嗎？

張鎮(zhèn)靈睫毛微顫，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抬頭看著豁大的鼎口，上面黑漆漆的一片，望不到盡頭，只聽見鼎外蠱惑的祭祀聲傳來，再一低頭，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用六棱扇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汩汩鮮血從手腕處洶涌而出，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呆呆地看著那涌出的鮮血染紅她身上唯一白色的手帕，只是頃刻間，純白的手帕變得通紅一片，還一滴滴的滴落著鮮血。

手帕的角落，她親手繡的曼珠沙華與紅色的鮮血融為一體，貪婪地吞噬著她自己的鮮血，顏色越發(fā)紅艷，飽滿，栩栩如生。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鮮血流干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張鎮(zhèn)靈絲毫沒有疼痛感，看著自己的鮮血沾滿青鸞的周身，她習慣性的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白的嚇人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的不成樣子，腦海中的意識也越來越迷糊。

她就這么靠在鼎壁上，全身的力氣隨著意識逐漸消散，但她還是站著一動不動，眼神癡癡地看著自己的手腕，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淡青色光芒，直到最后，她嘴角那淡淡地笑容也變得詭異了起來，笑意加深，嘴角的弧度越發(fā)的大，眼神中也帶著一絲陰霾。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她的精神看起來好極了，嘴唇也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素手輕抬間，手腕上割開的痕跡消失地無影無蹤，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輕輕地撫摸著六棱扇的扇身，漫不經(jīng)心地低頭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青鸞，眼尾上揚，一聲冷笑從她嘴里吐出。

張鎮(zhèn)靈“永生啊，呵……”

張鎮(zhèn)靈睡得不安穩(wěn)，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額頭上溢出不少的冷汗，張起靈蹙了蹙眉，還是忍不住親手給她擦掉，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哄小孩子一般的舉動，在吳邪看來充滿了愛意。

張起靈心里，也是有張鎮(zhèn)靈的吧？那，張鎮(zhèn)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