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堂東哥,有話好好說,別生這么大氣。
孟鶴堂見方才還笑意滿滿的丫頭瞬間緊繃成一團,覺得好笑又有點兒可憐巴巴的,還是出言勸了一句。
李鶴東盡量做到“有話好好說”地強自平靜幾分。
李鶴東你錯了?你錯哪兒了?
寧瑜...我沒錯?
寧瑜眼淚就盈在眼眶,聽這話理解成對自己前一句話的反駁,就這樣還眼淚汪汪覷著李鶴東神情,試探著回答他的問題。
秦霄賢被她的回答整的笑了出來,又咳嗽幾聲忍了回去。
李鶴東更是被她氣笑了,他是強按頭讓她認(rèn)錯了還是怎么的?
李鶴東行,那不是因為他,你在外面哭什么呢?
寧瑜啊...
寧瑜低頭習(xí)以為常抹了把順著流下來的眼淚,喃喃道,
寧瑜我哭……
寧瑜哦,我錢包丟了——
她像是也是突然想起還有這碼事一樣。
這倒是出乎李鶴東的意料,寧瑜不是一個多看重錢財?shù)娜?,更何況她也不缺錢,因為這事哭——
李鶴東多少錢?
寧瑜五百……哥說不要隨身帶……
“不要隨身帶太多錢”還沒說完,寧瑜覺得自己已經(jīng)挺努力小心了,誰知道倒霉事接踵而至,委屈的酸意又涌了上來。
李鶴東很早就清楚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這面對敵人時是認(rèn)輸、是投降,面對親近的人卻又是鋒利的銳器。
他每次見到寧瑜的眼淚就會心軟,明明知道這丫頭丁點兒小事都可能哭、眼淚最是不值錢卻還是會心疼,然后又被這個會被個丫頭片子惹的心疼心軟的自己感到心煩——
次次皆是如此。
每次皆是如此。
于是他總是更加暴躁的、不講道理的,試圖將這股子不如他所愿的情緒宣泄出去,明明這幾年誰都說他脾氣和緩像是修身養(yǎng)性了,唯獨面對寧瑜時不愿意克制心中的易怒,甚至變本加厲。
憤怒是情緒判斷此事會給自己帶來傷害,從而給予的情緒反饋。這是與生俱來的功能,反應(yīng)機制下下意識將還擊一股腦拋擲出來。
李鶴東那值得你哭什么哭?
當(dāng)時當(dāng)刻李鶴東暴躁著喝了一句,嗓門大到把劉筱亭嚇得都差點站起來,他才后知后覺、又一次后知后覺自己沒收住脾氣。
次次皆是如此。
每次皆是如此。
——
李鶴東的怒喝似乎都沒消散,還在房間中回蕩。孟鶴堂皺皺眉,覺得東哥這實在是有點兒過了,畢竟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可能就是生理性的淚點極低。
而他視線里的寧瑜倒是沒被他的聲音嚇得一縮,而是呆愣愣看他兩秒,似乎片刻前的敏銳又褪去,換成有些木訥地開口,
寧瑜我又不知道你在……
寧瑜我、我就是覺得我今天太背了!
寧瑜隨便哭哭還不行嗎?
她當(dāng)然也了解李鶴東看不得自己哭。
但寧瑜眼里哭就只是一種正常合理的情感宣泄,從沒有人跟她說哭會丟臉,或者說掉眼淚是多需要忌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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