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鶴堂怔然的神情,羅悠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不過是仗著寧瑜愛他,自覺以后再將不易和困苦全盤托出,便又會哄得她的原諒,重歸于好。
哈!自信心爆棚的男人。
但羅悠悠也知道,假使他正經(jīng)講了分手,再用難言之隱與寧瑜和好,未嘗不是種可操作性極強的“聰明”做法。
但他終歸可能不是慣犯,因此如寧瑜所說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口不擇言說著內(nèi)心深處不可為外人道也的話。
羅悠悠她都大概率會原諒你,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在孟鶴堂目光閃爍間,羅悠悠突兀笑了一聲。
罵人畢竟只是圖口頭輕松,事后還不是讓渣男樂得清凈自在?
還不如就像這樣,他也不是不對她上心、那些關(guān)懷也不是虛情假意,更不單純是巧舌如簧,只是一時懦弱逃避,見著奮斗多年掙得的名利便一門心思沖上去了。
他還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呢。羅悠悠心中嗤笑想著。
羅悠悠孟鶴堂,你但凡直截了當(dāng)同她講分手,我都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羅悠悠或者你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異地戀、未來預(yù)期不同。
羅悠悠甚至于她性格你忍受不了、給你壓力太大。
羅悠悠又或者是這些全部。
羅悠悠正常戀愛分手,你們自由折騰。
周九良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已然提到了分手,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
羅悠悠你沒必要講什么搞曖昧模糊關(guān)系的話。
羅悠悠她輸給你了,你沒必要再用這一套來膈應(yīng)惡心她。
孟鶴堂我沒想——
羅悠悠你沒想?
羅悠悠這樣說吧,至少我們幾個都知道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對吧?
羅悠悠你沒想什么?
羅悠悠你沒想說,她是個但凡有點兒曖昧好感,便倒貼著陪人上床的女人?
羅悠悠那算什么,炮友?
孟鶴堂嚯地從沙發(fā)上猛地站了起來,整個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他在這一刻終于一點點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一晚上無來由的虛浮焦躁,是因為什么了。
孟鶴堂我從沒這么說過!
他聲音猛地拔高,試圖用這種方式掩蓋他的慌張失措,以及已經(jīng)從點成片蔓延開來的追悔莫及。
羅悠悠啊也是……
羅悠悠連炮友怎么說也得互通心思才是。
羅悠悠她一個人上趕著送,算什么呢?
孟鶴堂羅悠悠!我沒有這個意思!
羅悠悠我不知道。
羅悠悠但她會怎么想,我也不知道。
孟鶴堂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孟鶴堂我怎么可能對她講這種話?
他的眼眸中近似充血,面上卻煞白全無血色,看著屬實可憐,但也解恨。
羅悠悠萬分遺憾,這一幕居然都不能拍下來帶回去,太悲傷了。
羅悠悠我甚至都不求你發(fā)自內(nèi)心愛她、尊重她。
羅悠悠就算是圖她點兒錢,她就趁這些,也沒什么。
羅悠悠但哪怕是沖著這么些時間以來她的付出,你好歹不要作賤她?
孟鶴堂我——
孟鶴堂我喜歡她、我愛她——
孟鶴堂我從沒說這些。
他是多伶牙俐齒的人,如今倒當(dāng)真啞口無言,只知說些車轱轆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