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和藍景儀等人在莫家莊的前廳受到了極為熱情的歡迎。
大抵是少見到修仙之人,因此不光莫家莊的主人一家三口,還有周圍的百姓也紛紛在前廳外圍觀。
好在這群少年都是出身名門,這樣的場面也絲毫不露怯,反而越發(fā)展現(xiàn)出世家該有的從容風范。
不過,那莫夫人委實有些一言難盡。
她有些見識,知道藍景儀等人不是出自一般的世家。
因此對于自家能請得他們十分自傲,恐怕那些得以進來圍觀的百姓也是由此而來。
她先是吹捧了一遍藍景儀等人,見他們不為所動。又開始吹噓起自家。
尤其是吹噓自己的兒子,說他是個如何有仙緣的,如何有天資的。
大抵是妄想著能讓藍景儀他們看中,把她那叫做莫子淵的兒子給一并帶走。
藍景儀他們初出茅廬,又自小長在藍氏那樣幾乎個個都以雅正君子自我要求的地方,哪里見識過莫夫人這樣的市井婦人。
于是只能秉承著禮儀,尷尬地聽著莫夫人的自吹自擂。
但藍景儀向來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就是藍啟仁老先生的啰嗦他都聽不下去,怎么可能忍得住莫夫人。
不過好在在他失禮地打斷莫夫人之前,有另外一個人跳了出來。
那人很是有趣,臉上戴著面具,看起來瘋瘋癲癲地卻能讓莫夫人這樣的刁鉆婦人處處吃虧。
一番唱念做打,把正廳攪得雞飛狗跳。
讓藍景儀這些單純的少年們大開眼界。
據(jù)說那少年名叫莫玄羽,是莫夫人的侄子。
不過莫夫人看起來不但不喜歡他,還多有苛待。他的表弟莫子淵還搶占了他的法器不還。
對于凡人少年居然還身懷法器,藍景儀自然好奇。他向來愛熱鬧,豎起耳朵從周圍議論的百姓口中聽到了只言片語。
這其中又牽扯到了莫玄羽的身世,似乎他還是哪個大世家家主的私生子。
不過對此藍景儀并不相信,縱觀四大世家,哪位家主不是年輕有為,潔身自好。
只怕是哪個不入流的小世家鬧出來的丑聞。
那些人都說這莫玄羽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斷袖。
斷袖不斷袖什么之類的藍景儀不知道,不過他瞧著莫玄羽把莫家一家三口玩的團團轉(zhuǎn)的樣子可不像個瘋子。
“思追,你說是不是?”
藍景儀向新認識的小伙伴尋求認同,可是半天都沒得到回應(yīng)。
他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到江苑低著頭神情凝重,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此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正廳,正隨著下人前往莫夫人安排用來除祟的院子。
藍景儀伸手在江苑面前晃了晃,才終于把他的神喚了回來。
“思追,你怎么從進了莫家莊開始就一直發(fā)呆?莫不是這邪祟這般厲害,你已經(jīng)不自覺中了它的手段?”
藍景儀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瞪大了眼睛看著江苑,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邪祟的影子。
江苑失笑,“你別多想了,我好得很?!?/p>
他頓了頓,怕藍景儀擔心還是解釋道,“我只不過是覺得這莫公子很熟悉而已。他,像極了我一位故人?!?/p>
他已經(jīng)認出來莫玄羽就是他方才在閣樓上看到的那人。
江苑對他與故人身上的相似,不可避免有了懷疑。但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他聽師父說過的,夷陵老祖和云夢仙子當年不僅是身死那么簡單。
兩人都已神魂俱滅。
所以,故人不可能有奪舍重生的一日。
也許,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江苑心中暗暗想道。
藍景儀還在猜測,“也許是莫公子是思追你那位故人的親戚?所以相像呢?”
“應(yīng)該只是巧合,那位故人的親人都已辭世?!苯窊u搖頭,否認了,“他自己也已不在人世多年,這世間應(yīng)該沒有血緣親人了?!?/p>
“不說這些了,”江苑轉(zhuǎn)移了話題,“咱們還是趕緊去放置召陰旗吧,等天黑就不好了?!?/p>
夜深人靜,莫家莊上下因為藍景儀等人的囑咐都不敢靠近這座專門用來除祟的小院。
藍景儀他們已經(jīng)安放好了召陰旗,正在仔細地檢查。
地面上的檢查好了,藍景儀飛身到了院墻上,沒想到就看到明亮的月色下,屋背上明晃晃地躺著一個人。
是那個“瘋子”莫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