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僵硬地抬頭看向江澄,卻發(fā)現(xiàn)他眼神里帶著奇異地憐憫正看著自己。
……憐憫?這個眼神是憐憫,吧?
魏無羨越發(fā)不解了,他確認道,“江澄,你的意思是……要叫金凌改姓江?”
江澄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就是這個意思。
隨即他又眼含威脅地盯著魏無羨,“怎么?你不想讓他姓江?”
他臉上的神情分明寫著只要魏無羨敢點頭,他就敢用紫電抽他一鞭。
魏無羨實在不敢動,他也實在震驚了。
他才意識到江澄不是說笑,他好像是來真的?!
魏無羨咽了咽喉嚨,還是猶豫地勸道,“師弟啊,雖然我很贊同你這么做,但這樣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金家和金子軒?”
金凌到底是金子軒的兒子,而且聽說金光瑤這么多年還沒成婚,應該是沒有成婚的打算了。
那金凌就是金家嫡系唯一的繼承人了。
就算江澄也不打算成家了,那也不能去搶金家的繼承人叫金家絕后???!
哪怕魏無羨當年再怎么看不慣金子軒那花孔雀,再怎么厭惡金光善那老狐貍。
也覺得,江澄這樣好像……有點不厚道了吧。
然而江澄聽到他這話,卻像是被他氣笑了。
情緒很激動,一開口就滿是嘲諷地刺道,“呵,對不起金家和金子軒?!你做都做了,現(xiàn)在來和我說這個?”
魏無羨不知道江澄為什么突然有了叫金凌改姓的想法,現(xiàn)在又因為他的不贊同故意提起金子軒的死。
他也有些惱火了,“我知道金子軒是我害死的,可就是這樣,才更不能讓他絕后???”
“你到底發(fā)什么瘋?金凌是金子軒的兒子,是金家的繼承人,他姓金姓地好好的,你干嘛突然要叫他改姓?!”
等魏無羨口不擇言地說完這一通,以為以江澄的脾氣一定是要大發(fā)雷霆了。
他回來后他們還沒這樣激烈地爭吵過,可今天江澄提到金子軒的死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然而等他抬頭,就看到江澄雙目圓睜,一副不敢置信地神情看著他。
“你不知道?!”
魏無羨莫名其妙,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什么?”
他眼里的困惑真切而醒目。
然而江澄震驚地無以復加,人都不住地向后退了好幾步。
隨即更加激動,又難以啟齒地問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這種事你怎么能不知道?!”
魏無羨有些生氣了,“到底什么事?江澄你在發(fā)什么瘋?”
然而江澄比他還生氣,氣地滿臉通紅,頭頂生煙,胸腔不住地震動。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指著魏無羨的手都在顫抖,“你!你!你!”
連說了三個你字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似乎是被魏無羨給氣地結(jié)巴了。
眼看著人都要被氣暈過去了,終于深呼吸幾口氣緩了過來。
緩過來之后,江澄滿臉地痛心疾首,咬牙切齒地就罵道,“魏無羨你TM就是個混蛋!”
魏無羨叫他罵地不明所以,或者說從頭到尾他都在滿頭霧水。
他實在不明白江澄這么氣憤地原因,“江澄你瘋了吧?”
“我瘋了?”江澄冷笑道,“是你魏無羨實在不是個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這么罵人,魏無羨又不是泥捏的脾氣。
他也真的火了,從船上站起來就擼袖子,“江澄你要是想打架就直說!”
江澄不想和他打,他直接一腳把魏無羨的腳下的小船給踹翻了。
魏無羨本來在船上就站地不穩(wěn),江澄動作突然,他猝不及防之下就落到了水里。
好在他水性好,嗆了幾口水就游到了岸邊。
但江澄還在岸邊看著他,以免他再次把他踹下來,魏無羨索性沒上岸。
他就這樣仰視著江澄,眼里是動了真格的怒火。
他咬著后槽牙就要開口罵,卻被江澄打斷了。
江澄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魏無羨,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探究和憐憫。
“魏無羨,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可悲?!?/p>
“你真是……仙子都比你像個人!”
說到最后一句,江澄再次忍不住咬牙切齒。
說完他就憤然地拂袖而去,只留下水里依然滿頭霧水的魏無羨。
魏無羨回想著江澄剛剛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安。
他沖著江澄的背影喊道,“喂!江澄你什么意思?仙子又是誰?”
然而江澄一點都不想理會他,步伐飛快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