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離這次在夔州住了一個月,一邊為百姓義診,一邊陪伴薛洋。
之后,她便獨自去夜獵了,路上去白雪閣見了宋子琛一面。
他如今已經(jīng)是一觀之主,雖接手有一年時間了。
但許是初擔(dān)大任,事事都想著盡心盡力,仍是有些分身乏術(shù)。
只有江厭離怕他勞累太過,偶爾邀他一起夜獵。
他這才會答應(yīng),總算是出了幾次門。
悠哉悠哉地,江厭離在四月底回到了蓮花塢。
那時,魏嬰和江澄正趴在湖心亭邊乘涼。
說是乘涼,可基本上每次只要江厭離離開了家,魏嬰無事就喜歡躲在這里。
要么就和江澄一起下水玩,只是一雙眼睛總是望著碼頭的方向。
江澄毫無所覺,只當(dāng)他是喜歡湖心亭附近的風(fēng)景。
五月已經(jīng)是初夏時節(jié),又是午后,江澄趴在欄桿上已經(jīng)是昏昏欲睡了。
魏嬰也差不多,然而當(dāng)一艘小船出現(xiàn)在他視線內(nèi)之后。
他眼神立刻隨之一亮,再無半分困意了。
魏嬰連忙撞了撞身旁的江澄,驚喜地道,“江澄江澄!師姐回來了!”
說完,不等江澄反應(yīng),他就一個縱身像魚一般躍進了水里。
于是不過一會兒,正靠坐在船頭閉目養(yǎng)神的江厭離面前突然掀起了一陣水花。
隨著四濺的水花,一個濕漉漉的腦袋扒在了船舷上。
十五歲的魏嬰,已經(jīng)完全長成一個極為豐神俊朗,瀟灑不羈的少年郎。
哪怕滿頭滿臉都是水,也蓋不住臉上燦爛如暖陽的笑容。
向來恣意的桃花眼里此時滿是歡喜,激動地喊道,“師姐!”
看著他這幅狼狽樣子,江厭離不禁莞爾,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
她溫柔地嗔笑道,“你啊,還是這樣調(diào)皮?!?/p>
回到蓮花塢,她臉上自然解了面紗和障眼法。
正值十九歲的妙齡,眉眼已經(jīng)完全長開,容顏盛極。
一襲素淡的雪青長裙,墨發(fā)如瀑,冰肌玉骨,雪膚朱唇。
不施粉黛已是瓊姿玉色,攬盡芳華。
此時她一雙丹鳳眸中含著盈盈笑意,更是顧盼生輝,燦若春華,灼灼耀目。
魏嬰看著看著就不禁看呆了,直到一滴水從眼睫滴落進眼里才回過神來。
他一時不禁有些臉熱,忙又潛進了水里。
江厭離看他不見了,忙喚道,“阿羨,阿羨……”
這是魏嬰的字,無羨。
在他和江澄結(jié)丹后,江楓眠就為他們倆取了字。
魏嬰的字是無羨,意為一生圓滿,無有欣羨,寓意極佳。
江澄的字則是晚吟,意為不驕不躁,晚來時吟。
同樣都是寄托了江楓眠對他們倆的祝福和期望。
魏嬰極是喜歡他的字,自從有了字便撒嬌要江厭離喚他“阿羨”或是“羨羨”。
而江澄卻覺得自己的字有些女氣,他相貌本就隨母,偏向陰柔。
因此有些不喜這個字,不讓人這么喚他。
魏嬰潛進水里之后,實則一直都躲在了船底下。
他閉氣的功夫極好,直到船靠岸了才突然從水里跳了出來。
江厭離早就猜到他躲在哪兒了,并沒嚇到。
倒是在岸上等著的江澄不僅被濺了一身水,還嚇了好一大跳。
頓時翻了個白眼懟道,“魏無羨!你要死?。 ?/p>
魏嬰嬉皮笑臉地回?fù)舻?,“嘿嘿!江澄你個膽小鬼!”
他和江澄還像以往一樣打鬧著,沒個正經(jīng)。
卻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始終不明顯地躲閃著,不敢看向一旁含笑看著他們的江厭離。
作者已非人哉今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