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離一行人去了弟子預訂好的客棧。
但他們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客棧里面空地很,來來往往都只有身穿繡金星雪浪的金衣的人。
江澄皺眉,“是蘭陵金氏的人?!?/p>
客棧的伙計注意到他們,走了過來,“客官,咱們這兒已經(jīng)被包場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方才來訂客棧的弟子站了出來,“我不是已經(jīng)提前給了定金嗎?”
伙計還記得他,“那沒辦法了,我把定金退還給你們。”
魏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問,“別的客棧還有空房嗎?”
伙計搖頭,“沒了,這幾天人多,我們客棧是最大的了,其他的早就客滿了。”
剛剛離開找客棧的兩個弟子也紛紛點頭,肯定了伙計的說法。
江澄臭著臉,“既然其他地方?jīng)]空房了?那你叫我們離開住哪?”
伙計臉色也不好了,不耐煩道,“你們住哪兒關我什么事?都說了,我們這包場了。”
“你!”江澄被這伙計糟糕的態(tài)度惹得火大。
本來就是這家客棧不厚道,既然收了定金就不該出爾反爾。
“阿澄,算了?!?/p>
一只纖長素白的手拉住了江澄,溫柔如潺潺流水的聲音從雪白的斗笠里瀉出。
“沒必要做無謂爭執(zhí),既然沒地方住,我們直接去云深不知處?!?/p>
“是啊是啊,咱們直接走吧?!蔽簨霋咭暳艘蝗蜅I舷?,連連點頭。
雖然他也很不爽那伙計的態(tài)度,不過這樣總比讓師姐和那個金孔雀碰面更好。
一行人正打算離開,沒想到樓上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女聲。
“等等!江姑娘請留步!”
綿綿是剛知道云夢江氏來了客棧的,她方才一直在房間里按照金子軒的吩咐收拾布置。
因為金子軒的驕傲嘴硬,所以除了綿綿,蘭陵金氏的其他弟子并不知道他們住這間客棧是出于別的原因的。
客棧的伙計就更不會知道了。
等到綿綿聽到另外一個女弟子路過房間告訴她,云夢江氏的人在下面和伙計發(fā)生爭執(zhí)。
她才連忙從房間里出來,還來不及下樓就看到他們一行人即將離開的背影。
……
江厭離覺得有些無奈。
這間客棧既然已經(jīng)被別人包下了,雖然是客棧毀約在先,但商人重利也不難理解。
爭執(zhí)地再多也是無用功。
而既然是蘭陵金氏的人,那么金子軒應該就在這里了。
他們在客棧也有好一會兒了,金氏的人不會認不出他們的身份。
既然一直都沒有任何表示,想來也是不樂意與他們同住的。
但沒想到他們剛打算離開,金氏的人卻又出來攔住了他們。
“……江姑娘,您先留步!”綿綿連忙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不好說她家公子特意準備好了房間,以免金子軒惱羞成怒。
所以綿綿只能盡量態(tài)度和善熱情地道,“云夢江氏和我們蘭陵金氏是世交,江姑娘你們不如直接在這里住下,明天和我們一起去云深不知處?”
為顯禮貌,而且現(xiàn)在在客棧里人不多,江厭離就把斗笠掀開了。
潔白的雪紗如云開霧散般分開兩側,露出被遮擋地耀眼如明月清輝般的面容,美地驚人。
霎時,這不算華貴的整個客棧仿佛都因她而滿室生輝。
尤其站在她面前的綿綿,更是直面這令人窒息的無比震撼的美麗。
綿綿一時目瞪口呆,滿目驚艷。
她上次宴會恰好不在金鱗臺,雖然聽說過這位江小姐生得極美,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絕色美人這樣的形容放在她身上都顯得俗氣了,難怪公子從小就喜歡她。
還不等綿綿回神,就見眼前美地超然物外的女子沖她輕輕搖頭。
“不了,多謝姑娘好意?!本瓦B拒絕都是如此溫柔。
江厭離這樣說,是考慮到金子軒的態(tài)度。
眼前的女子或許是好意,但她只是個普通的弟子,能做主的只有金子軒。
他沒有露面的話,若是這個姑娘擅自決定,之后可能就會難做了。
況且,她既然明知金子軒對她的感情,能少些交集就少些吧。
但沒想到,江厭離話音一落地,二樓的一間房間就被猛地用力推開了。
隨著那陣不小的聲響,金子軒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二樓。
他一身華貴的金衣,額間的朱砂點在精致俊秀的面容上,越發(fā)顯得矜貴傲然。
他站在二樓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神情冷傲又有些壓不住地怒氣和憤然。
“綿綿,你還跟他們廢話什么?人家看不上這小小的客棧,趕著要去云深不知處住呢!”
金子軒的話聽起來就有種若有若無的諷刺,十分難聽。
魏嬰和江澄本就十分不爽他,見他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就更是恨不得撈袖子上去打一架了。
“喂!金孔雀!你找打嗎?!”
金子軒不理他們兩個的叫囂,只看著江厭離。
江厭離卻是不看他的,只是拉住了兩個怒氣沖沖的弟弟。
聲音依舊溫柔卻隱約透著幾分冷淡,“阿澄,阿羨,我們走吧。”
并非忍氣吞聲,本就是不必在意的人,又何曾放在心上。
作者已非人哉今日更新!
金子軒因為太緊張和要面子不知道怎么出去,所以在門后面偷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