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的建筑是江南典型的白墻黛瓦,飛檐翹角。
幽靜清麗,宛如閬苑仙境。許是先祖出身廟宇的緣故,雖非珈藍,冥冥之中自有古拙禪意。
男女修自然是分開住的,江厭離和隊伍分開獨自跟著另外一名女修走上了其他的岔路。
藍氏的弟子似乎因為自小家規(guī)約束的原因,無論男女看起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嚴肅。
不過就像山門前的那兩個弟子一樣,這位藍氏的女修聽說來的是云夢江氏的大小姐后。
原本雅正的表情就維持不下去了,眼神瞬間就熱切了許多。
一路上都在好奇又激動地小心打量著身旁的江厭離。
江厭離自然是察覺到了的,很輕易就猜到其中緣由。
對此,她只能無奈又難得有些羞意地故作不知。
到了目的地,江厭離終于得以摘下戴了一路的斗笠,露出了被云紗遮掩的真容。
“江小姐,這間院子是我們澤……”蕪君專門吩咐的。
一路上都在心里悄悄八卦的女弟子話還未說完,就瞬間失語地愣在了原地。
就像每一個初次見到江厭離的人那樣,不可避免地被眼前無法用言語比擬,驚心動魄的美所震撼。
畢竟,這本就不該是存在于世俗的美,生來就該受眾生追捧迷醉。
而對極致的美的追求是人共同的天性,從來不分男女。
恰如當年的金鱗臺上,傾倒的何止一眾須眉。
……
藍曦臣很快就知道了云夢江氏到來的消息。
當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他早就單獨準備好的院子走去。
這座院子位處于云深較為偏僻的地方,十分清靜。
院內有一顆長了多年的枝繁葉茂的梨花樹,開地雪枝簌簌。
江厭離就站在那顆梨花樹下,換了一身淺絳色的曳地紗裙,青絲半挽。
梨花潔白的花瓣像雪一樣紛紛揚揚落下,落了她一身。
藍曦臣到的時候,她正背對著他,伸出了一只手接這輕飄飄的花瓣。
寬松的廣袖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露出一截凝白如霜雪的皓腕。
還有,腕上的一串顯眼的殷紅的紅豆手釧。
藍曦臣站在院門口,望著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眼神里是化不開的柔情,唇邊情不自禁地揚起真心的笑意。
“阿離……”他幾乎是喟嘆著溫聲喚道。
這個名字就像已經刻印在胸膛內,每時每刻都在向他的身體傳達他的思念。
江厭離轉過身,輕輕抬起那雙清冷狹長的丹鳳眼,看過來的目光是一貫地平靜如水。
卻在觸及到面前溫雅清煦的青年時,頓時泛起陣陣漣漪。
眼中仿佛瞬間多了一道閃亮地神采,令那本就耀眼的容貌更是顧盼生輝。
“曦臣。”她輕輕喚道,唇邊是同樣漾開一抹溫柔如春水的笑容。
兩人就如初見時那般,隔著滿樹飄雪般的梨花,專注而默契地相視而笑。
一年未見的綿綿相思和脈脈情意,都不必用貧瘠的言語來蒼白訴說。
只需在這兩聲問候與相接的目光中,兩心相知。
作者已非人哉今日更新!
作者已非人哉阿離和曦臣再次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