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亥時息,卯時作。
第二日首先要進行的是至關(guān)重要的拜師禮。
藍氏聽學(xué)自來是分男女修兩處的,江厭離的拜禮自然是與女修們在一起。
因為江厭離對外向來是深居簡出的形象,除了去年的金鱗臺宴會,沒有再出席任何公眾場合。
而在那場宴會上,她也始終是與藍曦臣和聶明玦兄弟交談。
所以說實話,在場的世家小姐們,于江厭離而言幾乎都是極陌生的。
面對生人,她雖不會覺得拘束,但性情到底不善于攀談。
因此在踏入學(xué)堂后,除了向因容貌將所有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的人禮貌頷首,她就只安靜地找位置坐下,并無過多言語。
而不了解江厭離的其他人,攝于她盛極的容貌和那雙看起來便極為冷淡的狹長鳳眼,無論再心向往之也不敢貿(mào)然接近。
還是昨日在客棧見過江厭離的綿綿,也就是金氏弟子羅青羊率先鼓起勇氣問好。
有了開頭,這才帶動了其他人上前。
這些世家的小姐和女弟子們或是出于容貌所惑,或是出于身份與江厭離相交,但到底并不是不忐忑的。
甚至有些都已經(jīng)做好了一些不可說的心理準(zhǔn)備。
她們不了解江厭離,但她畢竟是云夢江氏的江氏大小姐,五大世家唯一的嫡女,身份比之在場的世家小姐都要尊貴得多。
更何況在家世的加持下,她還生了那樣一副仿佛集天地間所有鐘靈毓秀而生的絕美容顏。
讓人覺得即便她脾氣壞一些,任性一些,傲慢一些,驕縱一些。
總而言之,仿佛她有再多缺點,都只會讓人覺得一切都可以原諒吧。
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或許有人就是生來完美無瑕,是得天獨愛的天之驕女。
不僅有尊貴的家世,瑰麗的容貌,上天還猶嫌不足地賜予她從骨子里透出的似水溫柔。
江厭離的態(tài)度并說不上熱絡(luò),但也不會令人覺得受到冷落。
待人接物十分溫柔有禮,進退有度,相交起來就如清水般淡然。
在她的身上,無論是眼神、氣質(zhì)、言語、儀態(tài),一舉一動的細微之處都能窺見來自底蘊深厚的大世家的風(fēng)骨和教養(yǎng)。
卻唯獨沒有半點世家中常見的自矜身份的傲氣和高高在上。
任何人與她交談和相處,不會令人感到絲毫尖銳的棱角和不適的壓力。
如沐春風(fēng),或是溫柔似水,這兩個詞放在她身上仿佛再恰到好處不過。
被她那雙明亮的鳳眸溫柔注視著,聽她輕聲細語地一字一句認真回應(yīng)。
只覺有一汪碧透的春水潺潺流過心間,像是沁人心脾般的舒適。
本就是如斯美人,再配上這般溫柔的性情,怎么會有人舍得不心生喜愛?
于是還不等藍家授課的女先生前來,江厭離與原本陌生的同窗女修們就很快熟悉了起來。
沒有了初見時的拘謹,態(tài)度都十分友善。
今日第一天只需進行拜師禮,明日才正式開始上課。
拜師禮不到半日就結(jié)束了,還余下不少時間可以自行調(diào)配。
江厭離正要返回自己住的小院,就被昨日送她去小院的那位喚作藍翎的藍家女修告知了一個消息。
方才男修那邊的蘭室,拜師禮被溫氏打斷了。
還提到了她的名字。
作者已非人哉今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