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魏嬰沒和江厭離說還書的事,但借的書總歸是要還的。
此前江厭離已經(jīng)有好幾日刻意沒再去藏書閣了。
但念及魏嬰所說的被罰抄家規(guī),她還是借著還書的機會去了一趟。
然而還沒等她走近,藏書閣里猛然爆發(fā)了一聲怒吼。
“滾!”
擲地有聲,不難聽出其主人的沖天怒火。
這是藍忘機的聲音,而和他一起待在藏書閣里的只有魏嬰。
那么能讓他氣地喊滾的對象是誰,也顯而易見了。
江厭離看著樓外被驚起的一片飛鳥,加快了腳步想進去看看。
但附近又突然傳來一道著急的聲音。
“姐姐!”
江厭離轉(zhuǎn)頭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江澄的身影。
他就站在藏書閣外圍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旁邊還有個瘦弱的少年郎。
手里拿著扇子,見她看過來就用扇子擋住了臉。
江澄已經(jīng)連忙跑了過來,那個少年也跟著過來了。
走到近前后,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江厭離還是認出了他。
原來是聶明玦的弟弟,聶懷桑。
聶懷桑見到江厭離也很乖巧靦腆地喚她,“厭離姐姐?!?/p>
江厭離溫柔地向他笑著頷首,然后就看向了江澄。
她唇邊的笑容帶上了無奈和寵溺,“阿澄,你們又做了什么?”
她的語氣說是疑問倒不如說是肯定。
江澄和聶懷桑剛剛站的位置,身前剛好有一叢茂竹遮掩。
若是不細看,還真不能發(fā)現(xiàn)他們藏在那里。
這個位置離藏書閣不遠不近,再結(jié)合剛剛的怒吼。
以江厭離對她兩個弟弟的了解,她實在無法昧著良心相信江澄和聶懷桑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個巧合。
果然,江澄迎著姐姐了然洞察的眼神,頓時心虛地不敢和她對視。
他本就不擅長撒謊,窘迫地漲紅了臉,毫不留情地把事情推在他那個混蛋師兄身上。
“都是魏嬰的主意,他叫我們過來看的……”
他也沒冤枉魏嬰,這的確就是魏嬰想出來的損招。
今天就是魏嬰罰抄家規(guī)的最后一天了,于是他特意從聶懷桑那里借了春宮圖。
然后……打算把這個替換成藍忘機看的佛經(jīng)。
他還特意把江澄和聶懷桑叫過來,讓他們一起見證。
而江澄抱著微妙地對藍家人的不爽,又因為前幾天藍忘機的無禮,就可有可無地過來看熱鬧了。
但萬萬沒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江厭離來了……
江澄當然不能讓他姐姐進去,撞見那種污糟東西,于是也顧不上暴露連忙把人喊住了。
而現(xiàn)在面對姐姐的問詢,他也不可能把那種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釋給她聽。
因而江厭離就看著自家向來對她知無不言的弟弟,難得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她轉(zhuǎn)頭看向聶懷桑,而聶懷桑早就低下了頭,打定主意要做只啞巴鵪鶉。
江厭離看他們確實像是難以啟齒的樣子,也不勉強。
面對總是時不時闖禍的弟弟們,心上不由漫出熟悉的無奈的感覺。
她自然相信弟弟們不會有什么壞心,但少年人的玩笑總是容易過火。
而作為被戲弄的對象,藍忘機同樣是自尊心最強烈的年齡。
雖然不清楚魏嬰是做了什么,讓看起來就十分冷靜自持的藍忘機如此失態(tài)。
但只聽剛剛那聲滾,就知道他的怒氣有多重了。
江厭離現(xiàn)在只擔心,他們兩人會不會在藏書閣里就打起來,毀了那滿樓珍貴的藏書。
作者已非人哉今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