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鎮(zhèn)上,風(fēng)和日麗,人流如織。
蜿蜒的河道上是來往有序的扁舟,水流聲潺潺,帶著水鄉(xiāng)獨有的秀麗溫婉。
空氣中是小販們的沿街叫賣聲,字字句句都是輕清柔美的吳儂軟語。
“江澄,江澄!”
原本站在船上左右好奇張望的魏嬰,突然驚喜地叫喚道。
江澄和他不在一條船上,聽見他的大呼小叫,趕緊看了一圈周圍。
有如美玉無瑕的藍(lán)氏兄弟和幾個弟子,溫氏的溫情姐弟倆,還有和魏嬰同一條船上的聶懷桑。
他們這一行人俱是姿容出眾的修真之人,難免吸引了周圍的普通人的注意力。
其他人都姿態(tài)端莊,仙風(fēng)道骨地站在船上。只有他家的大師兄像只猴一樣上躥下跳。
此刻他們就這樣因為魏嬰的大嗓門看了過來,實在令江澄覺得有些丟臉。
“干什么?”他還是沒好氣地回復(fù)了一句。
魏嬰習(xí)慣了江澄這狗脾氣,并不以為意。
只是高興地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河道邊的小販,“看!快看!江澄!有枇杷!”
現(xiàn)在是三月末,正是姑蘇的枇杷鮮美的時候。
其他人都順著魏嬰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到那一筐筐里個頭飽滿,色澤晶黃的枇杷。
江澄臉色緩和下來,“等會兒我們買點回去?!?/p>
聶懷桑在姑蘇聽學(xué)都第三年了,早就對此不新鮮了。
只是感嘆道,“誒?江兄喜歡吃枇杷?”
藍(lán)曦臣近日清減許多,溫潤的眉宇帶著些微不明顯的郁色。
聞言,他作為東道主便微笑道,“姑蘇的枇杷最是清甜可口,還有枇杷糕,枇杷糖,江公子和魏公子若是喜歡,除祟后也可以嘗試一二?!?/p>
江澄原本微緩的臉色又冷凝下去,他疏離又有禮道,“不必了,多謝澤蕪君美意,我們只是嘗嘗鮮罷了?!?/p>
比起江澄還守著禮節(jié),魏嬰可比他不客氣多了。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乇е鴦?,臉上似笑非笑,“是啊,這姑蘇的枇杷再好,那也比不過我們云夢的蓮子。”
他們倆的話聽起來都好似沒什么問題,態(tài)度卻又隱隱帶著刺。
而且是只針對藍(lán)曦臣。
今日因為藍(lán)啟仁去清河參加清談會了,所以前來聽學(xué)的學(xué)子得以休沐。
魏嬰原本是要拉著江澄和聶懷桑去下山玩的,然后就先后遇到了溫情姐弟和藍(lán)氏兄弟一行人。
得知藍(lán)曦臣他們是要下山除水祟之后,魏嬰對此比逛彩衣鎮(zhèn)更感興趣。
他和江澄在云夢抓水祟抓地多了去了,就興沖沖地也跟著來了。
溫情姐弟不知因為什么原因,也堅持跟著。
至于聶懷桑,他靈力低微,但很有自知之明,這種除祟的事他本來是萬萬不想?yún)⒓拥摹?/p>
奈何魏嬰偏偏抓著他,不準(zhǔn)他跑,說是除完祟就一起去買天子笑。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個隊伍。
可是還沒等找到作亂的水祟,隊伍里就壓著這樣一股奇怪的氛圍。
要聶懷桑說,那就是今天的魏兄格外地陰陽怪氣。
而更奇怪的是,作為被針對的人,藍(lán)曦臣對此始終包容著,毫無反擊。
其他藍(lán)氏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置喙。
溫情姐弟事不關(guān)己,聶懷桑則吶吶地低下頭藏在扇子后面,不敢再多嘴。
只有藍(lán)忘機冷冷的盯著魏嬰,刮了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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