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余人與江厭離不相熟,自然認不出來。
但魏嬰和江澄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藍忘機則猶如午夜夢回,記憶中那道總是留存于迷霧中模糊不清的身影,恰好與今日橋上籠罩在帷帽中的身影重合。
他目光熾熱的盯著那道身影,身旁的藍曦臣注意到了,目光一沉,唇邊的微笑逐漸苦澀。
“師姐!師姐!”
魏嬰站在船上,興高采烈地沖著橋上喊道。
船被他大幅度的動作弄地動蕩不安,驚地聶懷桑無可奈何地彎腰壓低身子,以免被船翻到河里。
好在橋上的身影很快就聽到了這邊再明顯不過的呼喚。
她駐足在橋上,似乎是確認了什么,素手掀開了重疊掩映的雪白輕紗。
宛如撥云見霧般露出了真容,光華乍現(xiàn)。
眉黛春山,仿若輕云蔽月。云鬢花顏,膚光恰勝新雪,容顏之盛極,灼灼耀目。
清冷狹長的丹鳳眼淡淡回眸,落在了下首的江澄和魏嬰身上。
隨后有些冷淡的眉眼緩緩漾開了春水般溫柔的笑意。
剎那間仿若冰雪消融,千樹萬樹繁花盛開在眼前。
美地驚心動魄,顛倒眾生。
霎時只聽周圍一片抽氣聲,又有叮咚落水聲。
原是岸邊有人聽著魏嬰的呼喊看過去,恰好見到美人回眸一笑。
竟是定力不足地呆愣著直接走上前,一腳落空掉入水中。
宛如下餃子一般,有男有女。
落水聲驚醒了眾人,橋上的江厭離也早就放下了帷帽。
然后她抱著琴自那高高的拱橋上的人山人海中飛身而下,衣袂潔白如霜雪,伴著微風翩飛。
似是驚鴻掠影,又似天外飛仙。
足尖輕點,輕飄飄地落在了江澄的船上,又好似落在了眾人心湖。
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人群里瘦弱的青衣少年呆愣地神情。
而在未來他會將眼中的驚艷一一化為留存紙上的筆墨丹青。
“姐姐,你怎么在這兒?”
江澄半點不受影響,不動聲色地把自家姐姐擋在身后。
魏嬰隔著兩條船之間的距離,湊了過來,“是啊,是啊,師姐出來怎么不叫我們一起?!?/p>
說著,他還暗自腹誹,一條船只能載兩個人,早知道讓懷桑跟著江澄坐了。
江厭離看向自己懷里的琴,輕聲道,“我來換琴弦?!?/p>
魏嬰和江澄自然認得這琴,但還沒等他們倆開口詢問。
藍忘機就先問道,“……流光如何?”
誰都沒想到藍忘機這個行走的冰山也會搭話。
這段時間江厭離和藍忘機雖走的近,但江厭離深居簡出,出來了也并不往人多的地方走。
因此只有個別巡邏的藍氏弟子有時遇見,而他們又都不是多話之人,因而并沒多少人知道他們有私交。
一時間,其他人都驚異地看向了藍忘機。
尤其是魏嬰和江澄,眼睛瞪得大大的。
藍曦臣眼睫有一瞬間的劇烈顫動,很快又默默地垂下了眼,好似置身事外一般。
江厭離戴著帷帽,隔著層層疊疊的細紗,誰也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了何處。
只是見她望著藍氏兄弟所在的方向,清淡的聲音從帷帽中傳了出來。
“琴弦有些磨損,換了一根?!?/p>
藍忘機輕輕頷首,與冷漠的神情相反的是,目光格外柔和地始終落在江厭離身上。
反觀他身旁的藍曦臣,側(cè)身而立,好似對那透過帷帽投諸在他身上的目光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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