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鎮(zhèn)的夜市一直是出了名的景致。
他們上次來時,江澄原本還提過要見識一番。
如今,江厭離和藍曦臣說好后,也沒通知其他人,就直接一起出來了。
夜市的景色果然名不虛傳,處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恍如白日。
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龍魚舞。
各種吳儂軟語的吆喝聲,嬉笑聲,有買各種各樣玩意的小攤,還有人變戲法。
四周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熱鬧中卻又獨有一番斯文雅靜。
江厭離沒有戴帷帽,而是施了個簡單的障眼法,足夠沒有靈力的人忽略她的存在。
藍曦臣就和她并肩行走著,每當(dāng)她目光落在哪個方向久一些,他便會為她講解一番。
若是她有什么喜歡的,他便會買下來。
尤記得他們當(dāng)時許下這個承諾時,尚是兩心相知。
懷抱著的是那份青澀又美好的愛戀,相視一笑間都能從心底里彌漫出隱秘的甜。
如今不過一年,他們站在一起卻好像尋常相交淡淡地友人。
再沒有了從前不自知地曖昧的氛圍。
他們沒有任何爭吵和質(zhì)問,言語間也沒有任何尖銳刺耳的話,態(tài)度都很平和。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沒有必要去揭開最后的體面露出里面的不堪。
早便說過,江厭離和藍曦臣都是理智而清醒的人。
沉溺情愛,甚至為愛瘋魔,本就不適合他們這種人。
他們都親身體會過父母輩的悲劇,絕不會放縱自己重蹈覆轍。
當(dāng)察覺到隔閡的存在,他們便會自然而然地退回到恰到好處的距離。
既不親近也不疏遠,此后只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對于感情,他們絕不強求。
……
客棧里,魏嬰去江厭離的房間沒見到人。
他很快就拉著江澄一起出去找,兩人倒是不擔(dān)心。
畢竟外人不知道,他們卻是對江厭離的修為一清二楚的。
他們也是打算出去逛逛,魏嬰想著可以順便買幾壺天子笑。
江澄則是看了幾眼溫情住的房間,目光不定。
魏嬰去把聶懷桑一起拉了過來,他們吵鬧的動靜讓隔壁的藍忘機也走了出來。
魏嬰諷刺他道,“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藍二公子也有興趣逛逛你們家門口的夜市?”
藍忘機素來寡于言語,所以從不與魏嬰口頭爭辯,只是一貫地冷著臉對他視而不見。
他會出門,是因為聽到了魏嬰說的江厭離出門了。
而且……兄長也不在。
四人一起出了客棧,一出門藍忘機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魏嬰幾人也不在乎,他們還巴不得藍忘機不和他們一起。
被他罰多了,有他在身邊還真怵地慌。
不過奇怪的是,江澄也想一個人走。
雖然他嘴上是說嫌棄魏嬰鬧騰。
不過等他略顯慌張地甩開他們離開,魏嬰摸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換做以前,魏嬰肯定是要跟上去看一看江澄藏了什么小秘密的。
不過今晚他還惦記著一直沒能喝到的天子笑,到底還是和聶懷桑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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