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晁到底是久經(jīng)風(fēng)月的老手。
哪怕是人生初次體會到心動的感覺因而生出的無措和緊張,也能很快強(qiáng)自鎮(zhèn)壓下來。
但他卻不曾想到江厭離對他的態(tài)度會是如此自然而然,又落落大方。
這倒反而讓溫晁一貫的囂張跋扈和目中無人,莫名地在她面前擺不出來。
“岐山溫晁見過江大小姐?!?/p>
溫晁自以為英俊瀟灑地有禮回道,面上故作滿不在乎,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
之前強(qiáng)壓下來的無措和緊張卻伴隨著再度紊亂的心跳又冒了出來。
他自以為把自己的這些陌生的情緒掩飾地很好,只是一雙眼睛仍然忍不住灼熱地注視著江厭離。
其他人也只以為溫晁是犯了貪花好色的老毛病。
唯有一雙過于通透平靜的眼眸,卻透過表象將他真正的心理活動從始至終都冷靜地看在眼里。
那便是江厭離。
她本就是極聰慧的女子,生就一顆再剔透不過的玲瓏心。
又經(jīng)過多年游歷的人間百態(tài)的洗禮,對世情人心的了解再透徹不過。
很多時候不過是不愿太過清楚地去揣摩罷了,畢竟人心本就是這世上最復(fù)雜的東西。
但自從上了岐山以來,就由不得江厭離不去一步一步細(xì)細(xì)思量和揣摩。
為了如今她前途未卜的家族,更是為了她身后的弟弟和師弟們。
這是她身為家族長女,姐姐和大師姐的責(zé)任。
溫晁的眼神和神態(tài)的變化,臉部細(xì)微的表情,身體不起眼的小動作。
就是通過這些常人難以注意到并且聯(lián)系起來的細(xì)節(jié),江厭離將溫晁對她的愛慕看的一清二楚。
而這也將成為她在危機(jī)四伏的岐山保護(hù)弟弟和師弟們最好的盾牌。
……
江厭離以纖纖如弱柳的身影把江澄和魏嬰還有一眾江氏弟子擋在了身后。
收繳佩劍和乾坤袋是溫氏為了防備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的手段,由不得他們反對。
手無寸鐵的情況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
但江厭離是絕不能讓自己在這般危險的境地下毫無保護(hù)弟弟和師弟們的力量。
所以她將袖中的乾坤袋取了出來,又從里面拿出了她的流光琴。
“溫公子,仙督有令上交佩劍和乾坤袋,江氏并無反對之意?!?/p>
“只是這把琴是我心愛之物,自幼就陪伴我身側(cè),如要離開實在令我無法心安?!?/p>
江厭離把琴抱在懷里,瑩瑩如玉的指尖視若珍寶地愛惜地?fù)崦傧摇?/p>
看地出來的確是十分珍之愛之。
“所以厭離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溫公子只將它留給我做個陪伴?”
江厭離并不擅長偽裝情緒,所以微垂著過于平靜地雙眸并不看溫晁。
但纖長的羽睫卻如脆弱的蝶翼般顫動著,仿佛在為這冒昧的請求而不安。
而不出她所料,以溫晁如今憐香惜的心思當(dāng)即就要一口應(yīng)下。
“這有何難,不過就是一把琴罷了?!睖仃斯首鞔蠓降匦Φ?。
江厭離心下頓時松了一口氣,唇邊微笑加深正要感謝。
一道冷硬的聲音卻自溫晁身后突然響起。
“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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