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知道,他該帶著綿綿趕緊離開了。
可是等他們走了,師姐要怎么脫身?更何況她還要帶著個同樣有傷在身的藍(lán)忘機(jī)。
哪怕江厭離之前在小道里說了她會有辦法的,可是魏嬰仍然不能放心。
到底是什么辦法呢,之前師姐沒有說。
是不是她其實并沒有什么能夠完全保證安全脫身的法子呢?所以她才不告訴他們。
魏嬰無法不這么想,他不能夠拿師姐的性命來冒險。
與其把師姐丟在這里,他自己逃出去,還不如他也留下來和師姐一起面對屠戮玄武。
不管是生是死。
……
江厭離就知道魏嬰不會那么輕易離開。
比起江澄也許因為是她一手帶大的,江澄依賴她,并且潛意識里十分信任她的強大。
而魏嬰雖然也依賴她,卻不同于江澄。
似乎是因為幼時流浪的經(jīng)歷影響,他的安全感十分脆弱,從小就格外黏著她。
江厭離看向了魏嬰,同時手指在彈奏的間隙敲了敲琴身的一個部位。
在場的綿綿和藍(lán)忘機(jī)不知,魏嬰?yún)s是知道的。
那是她的憫生劍藏身的劍匣。
“拿出來?!彼裏o聲地對魏嬰道。
魏嬰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或許隱隱也察覺到了不妙的預(yù)感。
但他最后還是聽話地把憫生劍從琴身里取了出來。
這劍藏于琴身中,以琴身為劍鞘,取出來后就是直接裸露的凌凌劍身。
這劍江厭離很少用,尤其是在人前,藍(lán)忘機(jī)也只看過那么兩次。
卻仍然和綿綿一樣驚訝她竟然會想到把劍藏在琴里。
魏嬰握著劍柄,就見江厭離又繼續(xù)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把它帶給阿澄。”
為什么要帶給江澄?
因為他們沒有佩劍,就算出去了也只能靠步行走回蓮花塢。
而江厭離和江澄姐弟兩人血脈相連,且感情深厚。
他們信任彼此如自己,以致于與主人心意相通的佩劍都不會排斥對方。
為什么她不自己御劍帶他們回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很可能出不去。
而只有江澄御劍盡快趕回蓮花塢,才能搬救兵來救她。
一瞬間,魏嬰就理解了她全部的意思。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出聲,“師姐……”
江厭離卻只是溫柔又包容地看著他。
無聲地道,“阿羨,聽話。”
魏嬰從來都最聽他師姐的話,所以最后他看了看身邊無聲流淚的綿綿。
又看了看師姐暗含催促的眼神,最終還是拉著綿綿走向了潭邊。
不管他做什么決定,都不能連累無辜的人。
大不了他先把綿綿送出去,把憫生劍交給江澄,然后再自己潛回來……
魏嬰心中暗自下了這樣的決定,然而還不等他帶著綿綿下水,變故就突然發(fā)生。
原本一動不動地酣眠的屠戮玄武身體突然動了一下。
它甩動的尾巴恰好打向了毫無防備的綿綿,綿綿猝不及防之下摔倒。
手磕在了潭邊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瞬間血流不止。
鮮血自她深深的傷口里不斷流出,又逸散在了水流中。
屠戮玄武被困在地洞里,本就許久未曾進(jìn)食,這濃烈的血腥味立時便勾起了它的食欲。
眼見屠戮玄武逐漸掙扎著就要醒來,江厭離手下的力道加重,琴聲陡然更加響亮。
她以唇做口型,沖魏嬰和綿綿喊道,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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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非人哉還欠金幣加更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