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江厭離的追蹤符箓,他們一行人很快尋到了溫晁和溫逐流的蹤跡。
兩人正躲藏在夷陵的一處隱蔽的宅院內。
江厭離和藍忘機怕有陷阱,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叫其他弟子在外警戒等候。
他們自己則悄悄入內探查,在屋檐處窺視屋內的情景。
卻見里面溫逐流正將一個全身包裹在斗篷里的人攙扶到桌前。
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身體都在拼命地顫抖著,似乎在恐懼著什么。
溫逐流正要去點亮屋內的蠟燭,那人卻突然恐慌地叫了起來,“別點!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會被她發(fā)現(xiàn)!”
“溫逐流!快帶我回岐山!回岐山!”
直到聽到這聲音,江厭離和藍忘機才確認這斗篷里的人果然是溫晁。
溫逐流制止了焦躁的溫晁,“公子,先讓屬下給你上藥吧?!?/p>
溫晁這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斗篷,卻見那露出來的,竟然是一顆布滿傷口血痕的光頭!
溫晁再也不復從前在岐山意氣風發(fā)的姿態(tài),頭上只稀稀疏疏地掛著幾縷亂發(fā)。
滿頭滿臉都是鮮紅一片的傷口,狀若魚鱗,密密麻麻。
溫逐流為溫晁上藥,溫晁痛得大叫,卻因為害怕流下眼淚讓傷口潰爛,只能痛苦地干嚎,模樣十分可怖。
一邊叫著他還著急地問,“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岐山?!”
溫逐流皺著眉,“至少還需兩天。”
夷陵雖然離岐山不遠,但還是有段距離的,況且這段時間百家那邊的人也在夷陵到處搜捕他們。
溫逐流護著溫晁要趕回岐山,并不容易。
但溫晁卻不管這些,得知還要兩天才能趕到他父親那里。
他便怒罵道,“怎么還要兩天!不行!太長了!你怎么這么沒用!”
溫逐流突然一起身,溫晁頓時慌了手腳。
以為是自己的話惹了溫逐流生氣,生怕他對自己置之不理。
然而溫逐流只是淡淡地望向大門,輕輕說道,“已經沒有必要了?!?/p>
話音剛落,那門便悄悄地開了,一陣不急不慢的腳步聲隨之傳來。
屋內沒有點燈,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只能見到一如濃墨般漆黑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幾乎是看到那道瘦削地嚇人的身影的瞬間,藏在屋檐上的江厭離眼神就亮了起來。
旁人不識,但她可以僅憑這一個身形就能肯定那就是她要找的師弟——
魏嬰!
那人手持著黑色長笛,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
直到他完全走進屋內,屋檐上的江厭離和藍忘機才完全看清了他的臉。
果然是魏嬰!
江厭離握著佩劍的手不自覺握緊,目光緊緊地盯著下面的魏嬰。
藍忘機看她如此激動,不禁抿了抿唇,握住了她的手向她搖頭。
江厭離明白他的意思,是叫她再等等看,她沒有反對。
于是兩人繼續(xù)安靜地潛藏在屋檐處看著里面的發(fā)展。
魏嬰的變化是巨大地,整個人比起從前不僅消瘦了許多,氣質也十分陰沉。
一身黑衣就像空蕩蕩地掛在身上一般,臉色蒼白地毫無血色,眼角卻帶著一抹危險地紅意。
他嘴角掛著漫不經心地邪魅笑容,輕蔑地看著溫晁和溫逐流。
“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護住他嗎?”
溫逐流卻依舊擋在溫晁面前,堅定地道,“仙督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必須這么做?!?/p>
魏嬰眸色黑沉,壓低了聲音,“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的知遇之恩……”
他驟然變色,“憑什么用別人的鮮血生命去報答!”
魏嬰不想再和他廢話,吹奏起了手里的黑笛,頓時卷起陣陣黑霧。
一個紅衣女鬼應聲而來,她伸出鮮紅的長指甲,一把掀開溫晁的斗篷。
溫晁嚇得失聲尖叫,當場暈了過去。
溫逐流出手相護,女鬼便開始對付他,招招凌厲,溫逐流根本不是對手。
屋檐上的江厭離自魏嬰吹奏起黑笛,聽見那詭異的音符就不禁咬住了唇。
等看到紅衣女鬼出現(xiàn),已經越來越用力。
而藍忘機也看不下去這顯然不屬于正道的陰詭手段了。
兩人對視一眼,干脆利落地從屋檐上翻了進去。
一落地,江厭離便不禁喚道,“阿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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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非人哉還欠金幣加更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