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晁迷迷糊糊蘇醒過來后,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身旁溫逐流穿心而死的尸體。
頓時被嚇地完全清醒過來。
然后就對上了江厭離和魏嬰還有藍忘機三人一致冰冷厭惡地目光。
似乎是理所當然地,他下意識地就對著站在中間的江厭離跪著磕起了頭。
“江小姐!江姑娘!”
“求您饒了我!饒我一命!”
“我不該殺你父母!不該血洗蓮花塢!不該——”
溫晁痛哭流涕地用力磕頭,一邊磕著一邊不斷求饒。
模樣雖凄慘,可在場的三人卻無一人會對此動容。
藍忘機雖說不贊同魏嬰虐殺溫氏的手段,但要說他同情溫氏是萬萬不會有的。
要知道他的父親青蘅君可就死在溫氏火燒云深不知處時。
他對溫氏同樣是恨之入骨的。
魏嬰看著他這幅不堪入目的慫樣,上前厭惡地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昔日溫晁垂涎他師姐,還妄想讓她自廢金丹去與他為妾的事。
江厭離不在意,魏嬰可還替她牢牢地記著呢。
他將腳踩在溫晁的脖頸處,惡意地碾壓著,也打斷了溫晁口不擇言地求饒里即將說出口的“不該把魏嬰扔進亂葬崗”。
他冷笑著道,“饒了你?昔日你可曾饒過我蓮花塢上上下下幾百號族人弟子?”
溫晁趴在地上,脖頸呼吸不暢,憋地面色青紫,說不出話來。
手拼命地撲騰著掙扎想要讓魏嬰把腳拿開。
魏嬰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他雙目赤紅,心中暴虐的情緒在驅(qū)使著他。
讓他只想讓溫晁體會一番這世間最殘忍地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才能稍稍平復一點他在亂葬崗的這三月的深不見底地絕望和無法言喻地痛苦。
但沒等魏嬰將之付諸行動,一只柔軟的手就先拉住了他的手。
“阿羨,我來吧?!?/p>
身后江厭離溫柔清冽的嗓音宛如春日的微風拂過魏嬰心間,令他頓時靈臺清明。
藍忘機訝異地看著她,江厭離卻只是沉默地沖他搖搖頭。
她看著魏嬰長大,本身又是個細致入微的人,又怎會看不出魏嬰的不對勁。
但不管魏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都是她的師弟,她需要保護的家人。
所以她特意在聲音里融入了能令人清除雜念,凝神靜氣的音律。
卻并不愿意藍忘機逼問于他。
魏嬰涌動地暴虐情緒暫時得到安撫,又恢復了在江厭離一貫乖巧地模樣。
聽話地由江厭離拉到了身后。
溫晁的脖子終于得到解脫,正躺在地上狼狽地大口大口拼命呼吸。
江厭離沒有再給他求饒的機會,在他驚恐的目光下干脆利落地執(zhí)著憫生劍斬下了他的頭顱。
一如之前同樣被斬于劍下的溫旭。
江厭離自然沒有斬首的習慣,只是溫旭和溫晁的身份代表了他們的意義不同。
以他們的頭顱祭旗,是對己方士氣的鼓舞,也是對溫氏軍心的打擊。
殺了溫晁后,江厭離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誠然溫氏估計是早已有了攻打其他四大家族之心,可他們最先挑中云夢江氏下手……
江厭離有時也會想,這是否是因為自己……
魏嬰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還握著她的手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江厭離不是會長久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的軟弱之人,再轉(zhuǎn)過頭面對魏嬰和藍忘機時已然恢復了平日淡然平和的模樣。
而她回頭后卻是首先看向了魏嬰。
鳳眸中含著云夢四月最溫柔地春水,包容一切地看著他,淡淡地笑著對他道,
“阿羨,師姐來帶你回家了。”
魏嬰未料到師姐會突然這么說,對上她溫柔地眼神頓時愣在了原地。
待反應過來,只覺一股洶涌又溫暖地熱流瞬間涌上心頭。
仿佛要把籠罩其上揮之不去的陰霾全部沖刷,把所有死寂的空洞彌補。
他拉著師姐的手也笑了,桃花眼里的笑意悲傷又欣喜,漸漸笑出了淚花。
“好,我和師姐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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