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知道金光善想做什么。
這個從心肝都黑透了滿肚子算計,陰險狡詐的老狐貍把自己唯一的嫡子保護地光風霽月,看不到半點腌臜丑陋的一面。
可金光瑤卻從被認回來開始就一直在暗地里幫金光善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他當然也知道金光善又在陰謀什么。
甚至金子勛身上的千瘡百孔咒都是他指使蘇涉下的,還有叫人故意挑挑撥讓金子勛誤會這咒是魏嬰下的。
現(xiàn)在他大概已經(jīng)在氣勢洶洶去找魏嬰算賬的路上了,然后按照計劃薛洋會用他的鬼道讓魏嬰失控殺了金子勛。
這樣金家就有了義正言辭說服百家圍剿亂葬崗的理由了,而最有能力護著魏嬰的江厭離已經(jīng)嫁入了金家為婦。
還剛剛為金家生下了下一代的繼承人,不管是為了她的丈夫孩子還是金江兩家的聯(lián)姻,她要顧慮地都太多了。
至于江澄他的軟肋同樣很明顯,江家和江厭離。
所以只要金子勛死在了魏嬰手里,這一次就是金光善等待許久的最好的殺魏嬰奪取他手上陰虎符的機會。
對此金光瑤當然是樂見其成的,只是他仍然沒想到當他走進芳菲殿后金光善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還是對薛洋有點不放心,阿瑤,你就替我親自去窮奇接一接這位夷陵老祖吧?!?/p>
這是金光善第一次如此親昵地叫金光瑤的名字,可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誘哄著他去窮奇道和金子勛一樣去做那送死鬼。
從芳菲殿里出來的金光瑤臉上的微笑當真是蒼白極了,緊緊攥在袖子里的手即使都用力地掐出血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憤怒,怨恨,失望……
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他極力保持平靜卻仍然無法的表象下劇烈翻涌,蠻橫地四處沖撞地想找個出口狠狠地發(fā)泄出來。
而就在這樣的時刻一道他最不想在此時看到的熟悉的身影卻偏偏那么巧合地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里。
金子軒依舊是那樣昂頭挺胸滿身驕傲、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一路走來遇到的賓客和弟子下人都友善而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而他哪怕一直關注著手里拿著的盒子只是心不在焉地矜持地對他們一頷首,但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金子軒失禮只覺平常。
和金光瑤時時刻刻的謙卑謹慎不同,和他哪怕在射日之征里立下再多功勞有斂芳尊之稱都處處明里暗里地被蔑視不同。
他們之間本就是如此截然不同的。
高貴的出身,父母的疼愛,優(yōu)秀的天賦,他人的尊敬,甚至娶的妻子都是愛慕多年如愿以償?shù)氖兰依镒铙@才絕艷的女子。
如今兩人還有了一個孩子……
這樣的天之驕子,人生多么幸福美滿啊……
金光瑤不得不微微垂下眼睫,來擋住自己眼里那一瞬間根本無法遮掩住地簡直濃烈地要沖出來的不甘和嫉妒。
而像他這樣時刻都在殫精竭慮見縫插針地算計利益得失的人,幾乎無法抑制地一個念頭霎時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金光善,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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