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陵再怎么說也是一位少年郎,有他自身血性,當(dāng)眾被仙師如此羞辱,怎能忍得下去。
不過,仙師寧清意有所指的眼神掃過來,卻讓他心底如墜寒窟。
他用汝鈞來威脅他——
但偏偏,汝鈞對他最為重要,小少年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是他此生唯一的骨肉至親。
面容俊美漂亮的少年失了血色,顏色嬌嫩潤澤的唇瓣蒼白,緊緊攥著的掌心在身側(cè)鮮紅的血漬滴答淌下。
“謝…仙師?!?/p>
一字一句似從齒縫間,血色里滿溢而出。
“寧清恭喜天君化形,某今日觀仙姬天資卓越,欲收仙姬為徒,不知天君意下如何?!彪m是詢問,但他眼底的篤定與氣定神閑,卻分明勢在必得。
“仙師好意,本君自會下去收拾一番,擇日再去拜仙師為師?!?/p>
聽到滿意答復(fù)的仙師對上首的兩位少年微一頷首,目光留戀的在少年俊美的面龐上掠過。
而后轉(zhuǎn)身就走。
汝鈞擔(dān)心的握上他的手,卻摸到一手隱忍不發(fā)的黏膩,那黏稠濕滑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垂下眼去看。
“哥哥?!?/p>
“鈞兒,哥哥無事?!?/p>
唇角強(qiáng)牽起一抹弧度,卻連眸色和唇色都透著蒼白無力的顏色。
汝陵?duì)恐赈x,揮手讓這場仙宴的鬧劇落下帷幕。
做這天君兩百年,自登位起就兢兢業(yè)業(yè),力在讓四海八荒和平安穩(wěn),可總有人要打破一切,讓他的生活跌落谷底。
不過,若是他沒有牽絆,或許能和他魚死網(wǎng)破,決不受這般羞辱。
但,那也是若是,不是嗎?
*
相交甚好的雷澤和飛廉神君都沒想到,只是一場簡單的仙宴,卻造成此般后果。
教導(dǎo)汝陵那些時間里,說是他們是夫子,實(shí)則是年齡相差太大的朋友。
或許可以稱之為,忘年交?
終究還是他年齡小,實(shí)力不夠,天宮眾人對他恭敬有加,對他心悅誠服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受仙師的鉗制。
汝陵拜托了往昔教導(dǎo)他的幾位神君,好生教導(dǎo)汝鈞,讓他學(xué)識修養(yǎng)還有自身修為皆不可落下。
別落得跟他一樣逼不得已的下場。
小少年舍不得他走,但聽了汝陵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再依依不舍也要通通隱忍不發(fā)。
臨走之前,汝陵把帝令打入小少年體內(nèi),讓他努力獲得帝令認(rèn)可,日后召喚百萬神兵為己所用。
待來日自己強(qiáng)大了,再不用受他人鉗制了,那時的小鈞兒再來接他回歸正常的生活便是。
這個安慰之語,小少年聽進(jìn)去了,且堅(jiān)定不移的相信,并在日后不斷努力著。
擇了日子,陪伴了小少年一段時間后,汝陵帶上日常所穿衣服,徑直走上了仙師府。
不過,他謝低估了寧清的心狠手辣,凡是仙師府內(nèi),見過他所穿男兒裝扮的弟子和仙侍,都被他不動聲色的弄沒了。
或是死了,或是消亡,或是被他用來煉藥,反正他再未見過那些人。
汝陵的衣服被他一道法力毀得干干凈凈,再神情自若的讓身后的弟子送上幾套紅色和白色的華麗的衣裙。
連發(fā)簪和頭冠,耳墜子,項(xiàng)鏈和手鐲都是他命人特制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