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大亮,練武的呼喝聲陣陣,在整個魏府上空盤旋不去,繞梁三日不絕。
魏劭準(zhǔn)時起身,練了一個時辰的武回來,打理好自己,穿戴整齊的出現(xiàn)在臥房時,就見到起來的婧羽坐在梳妝鏡前,讓雨晴打扮。
魏劭招手讓人盡快送來早食,而后跪坐于漆案后,靜靜地看著婧羽的方向。
銅鏡泛著淺黃,清晰的映入眼簾她的容顏,一頭墨發(fā)在雨晴的巧手下,變換出精致的發(fā)髻,云鬢高挽,斜斜插著一支步搖,流蘇搖曳,幾朵珠花點綴其中,不隆重卻正好。
一切打理好,婧羽轉(zhuǎn)身站起,交領(lǐng)下玉肌上的痕跡若隱若現(xiàn),讓窺到的人不由自主紅了面頰,心頭浮躁。
魏劭昨夜稍微留情了,并沒有在不能遮掩的交領(lǐng)上方的肌膚上,再度留下那難以遮擋的吻痕。
婧羽坐在他對面,彎腰時,交領(lǐng)下的痕跡就顯露無遺,讓他眉眼一動,視線輕輕撇到一邊,不敢看這幅讓他沒有招架之力的畫面。
很快,就在婧羽坐下沒多久,早膳便端了上來,讓房內(nèi)的二人享用。
魏劭阿羽,外面粗食簡陋,不比漁郡魏府,你多擔(dān)待。
婧羽什么吃食沒吃過,條件再苦她都嘗試過,如今這樣的餐食也算得上豐盛。魏劭的擔(dān)心是無用之事,不過也是他的關(guān)心。
只是從他那日越了界,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再回不到從前,若不是她在魏府還有惦記的人存在,此時的她早就遠(yuǎn)走高飛。
用完了飯,婧羽并沒有披上披風(fēng),著貼身的短上衣,長裙飄逸的襦裙出門,上衣是素色,下裙卻是淡粉的色澤,穿在身上既飄逸靈動,又方便行動。
魏劭跟在她身邊,朝著府外走去。
知道她想了解看看這里,魏劭跟在身邊不作打擾,沒有多說話打擾她的思緒。
辛都這地界,幾年前她就和伯功來過,當(dāng)時戰(zhàn)事吃緊,抵御外敵李肅的軍隊時,卻因錯信喬族,終招致慘禍。
當(dāng)時,他就倒在這里,這片地方,再沒起來過,從此長眠于地下。
魏家祖孫三代,巍國優(yōu)秀的主力軍,幾乎死傷殆盡,如今的魏家軍,早就換了一批批年輕的面龐。
恍若隔世,她的眼前就好像伯功還鮮活的樣子,讓她僅僅只是想起,就心痛如絞。
都過去那么久了,她也沒想到,僅僅只是回到故地,就能引起她那么大的反應(yīng)。
就在她神思恍惚時,一只大手驀地伸出,將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趁她未回神時,就插入指縫,與之十指相扣。
魏劭嫂嫂在想什么。
魏劭當(dāng)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如他當(dāng)初的反應(yīng)一般,想祖父,父兄,不過最讓她印象深刻,讓她最該念起的,只能是他的長兄魏保了。
他只是見不得她傷懷的樣子,驟然插入進(jìn)去,打斷了她的思緒萬千。
朱婧羽明知故問。
得不到她好臉色的魏劭也不介意,總歸她就在自己身旁,再沒有什么比這個事實更令他歡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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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安徒生的墨水筆寶子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