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雨水打在房檐,滴答往下墜落時,發(fā)出的聲音既清晰又亂中有序。
魏劭一路疾馳,縱馬奔波于漁郡長街上,向著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奔去。
因為該死的劉琰,導(dǎo)致他在外征戰(zhàn)的時間拉長了不說,還處處阻撓他攻打焉州的腳步,導(dǎo)致喬圭老賊得以茍延殘喘片刻。
離家一年時間了,魏劭格外想念他的嫂嫂,迫不及待想立刻見到她,一解相思之苦。
大雨傾盆,雨水打在身上,既冷又急,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格外急切。眼前的路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僅憑著敏銳的觸覺和對漁郡每一條街巷的熟悉,精準(zhǔn)地找到了回家的路。
魏府。
“吁!”
馬兒一揚蹄,神駿的駿馬奔馳于急切的雨幕中,還未到地方,就能讓人看到那馬上主人迫切的心境,與它炯炯有神的雙目一個對照,顯得威懾逼人又威風(fēng)凜凜。
魏劭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到府門口,他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油衣遞給小檀,讓他拿著,他自己則是難掩思念的牽起站在門口的人的手。
魏劭捏了捏她泛著些許涼意的手背,心疼道:
魏劭嫂嫂,怎么不在屋子里等,那兒暖和且有燭火,看你現(xiàn)在這樣,我也不會感到高興。
魏劭擰著眉,對她的行為極不贊同。
朱婧羽天色不早了,你身上都打濕了,快回去洗個熱水澡,袪袪寒吧。
婧羽蹙著眉,對于他身上的味道,雨水中摻雜著的硝煙味,不免讓她有些難受,胃里泛酸。
魏劭嫂嫂也隨我一起回院子。
魏劭不容拒絕的攥著她的手往前走去,進(jìn)入雨幕中時,他的手上抓著一把寬大的油紙傘,傘面是沉重肅穆的黑色,跟他的風(fēng)格一致。
身上披著的大氅隨著他的走動,在行動間劃過漣漪,他展臂一攬,將身邊的人攬在懷里,用厚重溫暖的大氅將她整個包裹,不讓一絲涼風(fēng)有機(jī)可乘。
其實是朱夫人有事外出,婧羽站在門口并不是只等他一個人,但他霸道的直接抓著她就一路回到了院子里。
而魏劭也并不知道他母親有事外出一事,還以為婧羽是專門在等他,心頭不免一喜。
一路上,他的唇角輕輕勾著,眉眼間肉眼可見的愉悅,這樣的他倒是讓人不好往上撒鹽,免得他心頭喜悅打了折扣。
也難怪他喜形于色,畢竟是他心儀了那么久的人,她偶爾流露出的善意,就會讓他情不自禁心緒起伏。
就比如此刻。
魏劭急切的邁步走向自己心儀的人,徒留他的四個親衛(wèi)無語凝噎的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面面相覷。
魏渠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魏梁還不說主公精蟲上腦了嗎。
魏渠吾兒甚勇。
魏渠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自口中吐出這么一句話。
他們四個外加一個軍師,誰不知道魏劭的德性,在關(guān)于安定郡君這件事上,都有一個共同的認(rèn)知。
默契得很。
也就魏梁這個拿大盾的,這么憨憨的一口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