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黑暗,昏黃的燈光下,我被綁著手腳,幾個滿臉不懷好意的人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并且發(fā)出淫蕩的笑聲。
我拼命掙扎,卻沒有任何作用,我便又向他們懇求,希望他們能放過我。可是沒想到他們卻笑的更加的狂妄,一片一片的撕下我的衣服……
我驚叫著從夢里醒來,猛然睜開眼睛似乎還有些無法適應(yīng)完全的黑暗。
醫(yī)院里的午夜,一切都是靜悄悄的,空氣中依舊飄蕩著萬年不變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靠著枕頭坐起來,黑暗中看不清床邊的杯子放在哪里,我摸索著拿起床邊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像是渴了許久,卻更像是想澆滅心頭的某些東西。
我蜷縮起身體,緊緊地抱著胸前的被子,慢慢地回想起白天的事情……
這一日,我早上起來的有些晚,病房里卻沒有人,我有些奇怪,今天這是怎么了,居然沒人在。
心里雖奇怪,但是也是樂的輕松,每日有人陪在我的身邊,我也有些不自在。他們不在,我自己也好靜靜的想自己的事情。
我正覺得這自己獨處的時光也是不錯的時候,小米卻一臉不高興的跑了進來,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了的樣子。
我自從住院以來,這小護士就日日陪在我的病床前,我從未見過她流眼淚,甚至是連不笑的時候也是很少見,今日卻這個樣子,顯然就是發(fā)生了些什么。
“小米,你怎么了?”我怕她有什么事情,便開口問道。
誰知道我不問還好,我這一問,小護士便趴在床邊嚶嚶地哭了起來,肩膀隨著一抽一抽的。
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等她哭夠了,情緒平復(fù)下來的時候才又問:“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說說?!?/p>
“姐姐,你騙我?!蔽疫@一問,小護士又是最一瞥像又要哭的樣子。
“我怎么騙你了?!蔽亿s緊追問,想把她的眼淚堵回去。
“你告訴我秋陽他沒有女朋友的,可是……”說著又是忍不住眼淚哭了起來。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難道她知道了我和秋陽的關(guān)系,趕緊說:“你怎么知道的?秋陽告訴你的?”
我正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和她解釋我和秋陽的關(guān)系,卻聽她說道:“我自己看到的。剛才我都看到了他和張語在樓梯間里抱在一起,你還騙我說張語不是他的女朋友?!闭f完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我的腦子里哄地一聲炸開,無數(shù)的想法從心里飄過,難道秋陽他真的和張語在一起了?
不,我不相信。
“你在哪看到他們的?什么時候看到的?”我忽然抓著小護士的肩膀問道。
許是被我忽然的嚴(yán)厲嚇到了,小護士語氣喏喏的回答說:“就在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秋陽去了樓梯間,然后我偷偷地跟了過去,在樓梯間門口看到他和張語抱在一起?!毙∽o士說完,有些害怕的看著我。
我放開她,穿上鞋走向樓梯間。
許久沒有下地走路,我的雙腿似乎有些遺忘了走路的這個技能,短短的幾步卻走的歪歪扭扭。
在樓梯間的門口,我心中忐忑不安,伸出手推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我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
門吱呀一聲開了,樓梯間里空無一人,靜悄悄的讓我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我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我有些責(zé)怪自己,我怎么可以就這樣懷疑秋陽,我怎么能不相信他。也許是小護士看錯了,醫(yī)院那么多人,她看錯了也不一定。又或許是小護士在和我開玩笑,只不過是想看我著急罷了。
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往回走,秋陽他不會這樣的。
走到病房門外的拐角處,我卻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似乎是有女孩子在哭。
我慢慢地走向那個角落,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哭泣的那樣傷心。柔弱而又惹人憐惜,直刺人的內(nèi)心。
正當(dāng)我走進那拐角時,那哭泣著的聲音開始說話了:“秋陽,是你說的不告訴秋夏姐我們在一起的事情的;是你說的她為了我被人強暴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她;是你說的要看著她好起來后再告訴她??墒乾F(xiàn)在呢,秋夏她已經(jīng)慢慢地好起來了,她已經(jīng)能夠照顧好自己了,可是你卻依舊不讓我告訴她,你說你這是什么意思?嗚嗚……”
那聲音傷心的哭訴著,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為這個女孩兒難過傷心。
我抬起的腳再也邁不出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我轉(zhuǎn)回身,朝著病房一步一步挪出去,再也不想聽到那哭泣的聲音。
原來小護士說的是真的,原來秋陽真的和張語在一起了,原來他們不告訴我只是怕我尋短見,原來我真的是牽絆了秋陽……
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日他信誓旦旦的在我的床前說:“夏夏,沒有了你,我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有幸福了……”
小護士早已不在病房了,也許也是自己躲在角落里傷心去了,像我一樣。
我不明白,秋陽他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以這樣殘忍的謊言來騙我。
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說一句,我絕不會阻攔他和張語在一起,我更不會已死來相逼。
若是他明明白白的告訴我要和張語在一起,我只會笑著祝福他們的。
我的自殺,我的自我厭棄,無不是因為他說我是他的幸福。
不知在床邊站了多久,小米進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
“姐姐,你站在這兒干什么???來,快坐到床上,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比較虛弱,要多休息。”說著便扶我上床。
我的雙腿似乎僵硬了,邁一步都十分艱難,我在她的幫忙下在床上躺好。
看我悶悶不樂,小米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對不起啊,我剛才不該和你發(fā)脾氣的,秋陽和張語在一起了,這本來就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姐姐,你也有可能不知道是吧?”說完眼睛睜大看著我。
我木然的點點頭,忽然似乎有想到了什么,對小米說:“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這病房里竟然有老鼠跑出來,你能不能幫我弄些毒死老鼠的藥來???我最怕老鼠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是否足夠好能騙的過小米,只能盡力裝作認(rèn)真害怕的樣子。
房間里的鏡子上倒映著我的臉,這張臉蒼白而毫無血色,連嘴唇都白的像一張紙一般。
小米有些憂郁,說:“姐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毒老鼠的藥,我不能輕易地給你……”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信,我使勁兒的咬了咬嘴唇,讓唇色顯得更加的紅潤,讓自己看起來有氣色一些。
“真的,我只是想把那老鼠毒死,你也知道的,老鼠那么嚇人對吧?你放心,你幫我拿一些來,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說完朝她眨眨眼,做出調(diào)皮的樣子來。
小米是個單純的姑娘,略微的咬咬嘴唇思考了一下,便點點頭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姐姐,我只能幫你那一點兒來,你放在老鼠經(jīng)常出來的地方,不能讓秋陽看到哦。”
我用力的點點頭,并表示一定會小心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小米便高高興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