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龍?zhí)?易小姐,請務必定期回診。
龍?zhí)?你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尤其現(xiàn)在季節(jié)更替會有更高的發(fā)病機率。
易棠好的。
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不斷反覆叮嚀易棠和一同辦理出院的張真源。
醫(yī)生黑框眼鏡下一雙凌厲的眼睛一直盯著易棠看,硬是把易棠看得手汗直流。
殊不知這人人稱道的郎中先生實則是被易棠那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吸引了,絲毫無法移開視線。
醫(yī)生眼神悄悄往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張真源瞄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張真源本就嚴肅冷漠的面孔都暗沈下來了,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冷氣吹襲醫(yī)生的全身,瞬間毛發(fā)倒豎。
易棠心里還怪道醫(yī)生怎么突然臉色大變,肩上便覆上張真源一只寬厚溫熱的手掌。
易棠?
易棠抬起頭看看張真源,同樣也被他的臉孔嚇得毛骨悚然。
易棠(他怎么了?)
張真源一直摟著易棠的肩膀直到兩人上了他停在地下室的車。
易棠認得這輛車。
雖然烤漆不是很鮮艷或是很浮夸惹眼,但易棠對這輛車印象十分深刻。
在易棠還是一只菜鳥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她從公司離開后都會選擇打車回家,而每次一坐上車,一直蟄伏在暗處的黑色休旅便會啟動引擎,暗暗跟在出租車后面,隨易棠回家。
易棠那時覺得很奇怪,但這輛車的主人始終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每次易棠回到家往樓下一看,那輛車早就不知去向,徬彿他只是跟易棠同個方向回家的陌生人。
又過一段時間,就沒有再見到那輛車的蹤影了,這件事在易棠心中也漸漸淡忘,直到她再次見到它。
易棠……
易棠心里發(fā)寒。
如果張真源就是那個跟蹤了她數(shù)十天的車主,而現(xiàn)在又說是馬嘉祺派來的人,那豈不是等于馬嘉祺在認識她之前就跟蹤了她好一段時間,也知道她家住哪兒了嗎?
易棠張先生,你要把我送回馬嘉祺身邊嗎?
易棠自暴自棄,干脆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易棠唉,你們不管抓我?guī)状?,我一定都會想辦法逃出來的。
易棠說得振振有詞,邊系上了安全帶。
易棠還不如讓我自由一點!
易棠只不定哪天我還會想回家呢!
馬嘉祺是嗎?
后座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把易棠嚇得從座椅上彈起來。
易棠臥槽!
易棠回頭一看,馬嘉祺衣衫整齊地坐在后座,神色自若。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易棠唉,算了,當我沒說。
馬嘉祺你說要是讓你自由一點,說不定你會想回家?
馬嘉祺什么才是自由一點?
易棠心中翻了個白眼,心想她就算現(xiàn)在講個長篇大論,口水干涸,那姓馬的也只會把她關在屋子里。
易棠我說了你就會照做嗎?
易棠一、我想要回去上班,二、自己決定要住在哪里,還有跟誰住,三、我要自由自在地認識別人。
易棠就三點,愛聽不tin…
馬嘉祺好。
易棠吃驚地瞪著馬嘉祺,好似從沒見過這個人一樣仔細端詳他的臉。
易棠你說什么?
馬嘉祺我答應了。
馬嘉祺從今以后,你擁有上述的所有自由權。
易棠?????
什么情況?
易棠情緒有些激動,喉嚨越來越干燥,臉頰上泛起淡淡紅暈。
易棠真的?
馬嘉祺微微笑了笑,易棠從沒有在那張臉上看到現(xiàn)在的這種溫柔和善。
張真源易小姐,注意心率。
易棠好、好,抱歉。
易棠止不住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被逐漸剝奪氧氣的不適感。
有時馬嘉祺會覺得,什么都好,換易棠一個真心真意的笑顏。
有時又覺得,什么都好,換易棠留在他身邊。
馬嘉祺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右手卻背到身后,將尖銳的指甲刺進皮膚里,不斷刺進去,抽出來,如果疼到什么都說不出口那就更好了。
馬嘉祺送她回家。
馬嘉祺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勉強自己聽上去像正常的聲音。
說完,他便開車門下車,消失在地下室某個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