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感知
漆黑的空間里,仍舊是那份火光。“我又死了?這到底是...夢嗎?”
夢境越來越真實,我感受到絲許溫暖,一步一步地朝著光亮處走去。
光芒之中,是一顆微弱的火苗,飄忽不定,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火...”我將火苗捧在手上,生怕這唯一的光芒頃刻間逝滅。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稍眾即逝的溫暖。我感到孤獨無助。火苗的光輝越來越小,黑暗蔓延過來了,我想大哭,卻怎么也哭不出來。
一股冷意直發(fā)身心,我發(fā)覺背后有人。但未及我反應(yīng),火苗卻忽地熄滅了,寒冷與黑暗猶如餓狼般將我吞噬。在一陣恐慌中,我再次醒了過來。
“呵...”我驚魂未定,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
“看來是做惡夢了。”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環(huán)顧四周,周圍盡是些奇花異草,僅有幾張木制的家具?!肮?.這是我的房間啊,這些家伙長得太旺盛,可能有點看不出來?!蹦锹曇粲终f道。我循聲望去,自己正躺在由葉片蓋成的床上,床邊毅然站著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女孩。
“你是?”我注意到她頭上的兩只鹿角。
“艾芙蒂,半人鹿族的?!彼讼骂^上的犄角,又把一只前蹄伸到了床上。
“…”我警惕地向后縮了一下?!鞍。?,不會嚇到你吧。我…”她停頓下來想了一下,“我沒有惡意啊,是我哥把你帶過來。我才把你救過來的?!?/p>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藍色狼人?”
“是的呢,他是我哥。”她答道。
我反而更警惕地縮到了床角。“好吧,不是親的啊,不要再亂動了。”她補充道。
我再次打量了一下她,說道:“那他人呢,怎么沒看到他,把他叫過來啊?!?/p>
她直冒冷汗:“這個嘛,他一時還來不了。”
這并沒有打消我的疑心,盡管自己確實是被救了,但這個女孩的言行卻令人生疑。我看到我的劍被完好地放在了桌上,又看了看肚子上的繃帶,說道:“行吧,我的傷要的多久才能痊愈?”
“快的話,大概兩三天才能出門吧?!彼闪丝跉?,然后又說:“我族里還有知些事等著我,之后我會讓人來送些食物來的,再見?!闭f完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我感到尬尷無比,同時還有點疑慮:整個部落為什么只有一個不善交際的女孩和我面談呢?
肚子隱隱發(fā)痛,傷勢比我想得還嚴重,估計下床都有點艱難。我只好打消了跑到外面的沖動。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不知道心支的傷好了沒有。我望向窗外,心里感到一絲悲哀:自已是為了什么活下來,而當時又是為了什么想去犧牲自己。
一束流星劃過夜空。我想起了那夢里的星海?!白钪匾?..東西。”我清晰地感覺到,這副身體曾承受著巨大的孤獨。我伸出手擋住那皎潔的月光,就好像我能抓住那未知的變數(shù)一樣。我知道,我丟失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丟在了被我所遺忘的地方?;蛟S在失憶前,我就一直在為此奮斗吧。
晚安,我如此想著,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與此同時,在人類領(lǐng)土內(nèi)的一座高塔上,一位金發(fā)女士也正憂傷地望著天上的滿月。
“粥姐,這么做的好嗎!”沒一會兒,另一個女人從樓下狂奔上來, 來到了她的身后,“求你了,或許還有別的辦法,不要這樣子,我們不讓更多的人妻離子散啊!”
那位叫粥的女人轉(zhuǎn)過身來,說:“我在會議上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們失去了很多,這已經(jīng)是最小損失的方案了,無論怎樣,總得有人犧牲。既然如此,就只能由我來切除這些腫瘤?!薄澳侵辽僮屛?..”“琳。”大粥不再看著她,反而注視遠處的星空?!澳惚还庵堖x召,是光的圣女,是人族的希望。終有一天你會帶領(lǐng)人族取得勝利。因此,我不希望你被罪惡束縛,這也是會議決定的最終方案,你也沒必要再說了?!?/p>
琳沉默了許久,最后大粥也只好示意她出去了。
門外,只見一個男人靠在了墻邊,似乎是等候已久。看到琳出來后,沒好氣地說道:“看,都跟你說了,勸不動,都固執(zhí)地跟牛一樣?!绷瞻琢怂谎郏骸氨饶橙酥粫f風(fēng)涼話好多了?!?/p>
那人聽了這話后,也不靠墻上了,直接跟琳理論起來:“是的,某佩雷斯只會說風(fēng)涼話,可是你知道人族內(nèi)部有多混亂嗎?許多有權(quán)有勢的家族別有用心,大粥為了打壓他們,并甚至不惜去拉票。我不贊同這個方案,但我卻只能投贊成票這,我明白她的想法,可我卻不支持她?!?/p>
琳知道,已經(jīng)既定的方案是無法改變的了,看來再怎么爭論也沒用,于是她又向佩雷斯詢問近期的情況。
“不容樂觀啊,最近暮色的叢林領(lǐng)土已經(jīng)離開了圖書館,向神殿逼近了。同時會議上也提過,她已經(jīng)從暮色深處出來搗亂了。加上幾天后的血月,黑夜族很有可能要搞大動作?!迸謇姿褂袟l不絮地將這整理好的信息一一道出。之后又拿了一件信封遞給了琳:“米德加德那邊還來了消息,那邊的戰(zhàn)況很慘烈,已經(jīng)失去了將近一半的城池,之后撐不住的話,可能會將主城浮空。王室的意圖很明顯,他們不會再提供支援了?!?/p>
琳粗略地看了一遍,只好嘆了口氣:“看來,光暗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很明顯,我們是處于劣勢的一方。”她收起信封,同時又拿出了另一個委托信:這是女妖寄來的求助信,她希望能利用人族的力量,來凈化冰霜一族污濁的靈魂之火,不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算沒有求助,我也會去的。但是,我得去查閱古籍以應(yīng)對血月來臨。佩雷斯,你能代替我去給商隊護航嗎?”
佩雷斯擺了擺手:“我可能去不了,近期傳聞米德加德上空有世界樹的蹤跡。我想去調(diào)查一番,商隊的事就先擱著吧?!?/p>
話未說完,只見琳滿臉的鄙夷,佩雷斯只好賠笑道:“放心吧,,冰霜一族不會拿商隊怎么樣?!敝缶拖铝藰翘?,漸行漸遠,“天色也不早了,可別在古書室里睡著了哦?!?/p>
琳滿線黑線:好好的商隊不幫我看著,非得搞什么道聽途說的傳聞。她跑到樓梯口大吼:“謝謝你,記得讓你的獅鷲學(xué)點飛行術(shù),別又掛樹枝上捉麻雀了!”
真是氣不打了一處來。琳這么想著,只好去看窗外的夜景散散心,“今天的月亮好圓呢,總感覺...有一點可悲。”一個藍色的身影在琳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唉,算了。”琳的鼻子有點發(fā)酸。
“終究不過是怪物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