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有些愣愣的,她以為,她能屈尊降貴對宜修道歉了,宜修便能原諒她了。
從小到大,她記得,宜修一直是她萬丈光芒下的影子,一直在她身后藏著。
可是為什么如今的宜修,她總覺得和以往不一樣呢?
柔則還想再說什么,林星晚站起身,欠了欠身,便告退了。
珍珠和珊瑚聽到里頭的動靜,忙進(jìn)來伺候,見柔則木訥的坐在榻上,不發(fā)一言。
與珍珠不同的,珊瑚向來看不起貴妃,她自幼伺候在柔則身邊,在朱家見慣了大夫人打壓宜修的情景。
昔年卑微的庶女如今都能成為貴妃,她心里極是嫉妒,也總對柔則吹耳旁風(fēng),挑撥她與宜修之間的關(guān)系。
“娘娘這是怎么了?”珊瑚問道,她眼神閃了閃,“是不是貴妃娘娘對您無理了?娘娘當(dāng)真是好脾性,明明您才是正宮,怎么能容忍一屆庶女造次,您該拿出自己的氣勢,或是告訴皇上,讓皇上好好管教貴妃?!?/p>
聽著珊瑚這挑撥離間的話,珍珠不由得皺了皺眉,“娘娘,太醫(yī)院送的安胎藥過來了,您如今可不能心情不好,肚子里頭有小皇子,更要照顧好自己?!?/p>
柔則隨意點點頭,眼神卻很空洞。
珊瑚蹬了珍珠一眼,珍珠不理會她,端了熱乎的安胎藥進(jìn)來讓柔則喝下。
柔則喝下好,肚子舒坦了些,心里雖因方才宜修的話耿耿于懷,可是細(xì)細(xì)想著,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宜修的孩子沒了,說句不好聽的,那是她沒福氣。
怨不得旁人,珊瑚雖然刁蠻,攔著人不進(jìn)去通報,可就是皇上去了又怎樣,予澤還是會病逝,所以和她一點干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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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宮,林星晚靠在榻上,今天也算是和柔則半撕開臉了,她和柔則原本就不能做姐妹。
在家時,朱陶氏便說柔則是嫡女,宜修是庶女,嫡庶有別,所以她們自幼在一起的時間便極少,后來皇上登基,昔年琳妃被冊封為太后。
朱家地位水漲船高,太后是朱家人,自然想朱家富貴,而這富貴的最好方式便是姻親。
若是朱家女兒能成為皇后,那么今后皇室成員血脈里頭流著朱家的血,無疑是最好的。
朱陶氏原本以為,朱家夠格成為皇后的人選只能是柔則,只能是她的宛宛。
可是太后看中了宜修。
朱陶氏大發(fā)雷霆,所以后來,宜修有孕時,朱陶氏故意讓柔則進(jìn)宮,雖是以照顧妹妹的名義,卻授意柔則穿著錦衣華服,跑到太液池與玄凌初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玄凌愛上了柔則,他忘了曾經(jīng)給宜修的誓言,只顧著將后位捧到柔則面前。
那時,宜修還懷著孩子,因此心思郁結(jié),總是不開心,導(dǎo)致予澤生下來便身體不好。
養(yǎng)到了三歲,一場高燒,奪去了生命。
林星晚出神的想著,剪秋端了茶進(jìn)來,剪秋素來了解她,以為她又想著孩子了。
“娘娘嘗嘗點心,是小廚房用的平陰玫瑰做的玫瑰乳酪酥,味道很是不錯呢?!奔羟镄χ?。
星晚嘗了口,“倒真是不錯,這點心,分下去,你們也嘗嘗?!?/p>
剪秋忙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