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則微微蹙眉,有些不解道:“娘,這是什么?”
陶氏笑了笑,語氣中頗有些得意,“這可是個好東西,娘千方百計(jì)托了人從山里得到的助子的好方子。這東西聽說在房事之后用最好,不出三個月,必定會有子嗣?!?/p>
朱柔則有些不敢置信,卻又不自覺將藥粉接過,“娘,您……”
“在每回侍寢之后,你便讓人將這些藥粉用水化開,切忌里頭不可以兌任何東西。你只需要聽娘的,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絕對不會害了你的?!碧帐先崧暤?。
朱柔則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微微泛紅,“我盛寵至今還未有子嗣,雖四郎什么都沒說,但我仍然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娘,您可真是幫助我解了燃眉之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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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里,竹藿好奇地問道:“難不成,娘娘真讓淑妃如愿?”
“如愿?”殷瑜初嗤笑道,“那藥從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莫說有孕,但凡人連續(xù)用著,身子就會慢慢變差,形同慢性毒藥一般。”
“原來如此,那娘娘如何料定朱夫人會上鉤?”竹藿問道。
“這便是謹(jǐn)妃的功勞了,陶氏這人,若是明著與她說她反而不信,更要藏著陰著,這般她才能上鉤,再由高人將方子遞到她手里頭,研磨成粉,淑妃恐怕……”殷瑜初搖了搖頭,撫了撫鬢邊的簪子。
“若淑妃不上鉤,請了太醫(yī)來看,那遲早也會露餡啊?!敝褶接行?dān)憂。
殷瑜初看了她一眼,一笑:“太醫(yī)?你知道的,前朝便有這樣用助孕方子催孕之事,先帝當(dāng)時(shí)何等怒氣,直接賜死了一干人等。朱柔則得了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會藏著掖著,她滿心覺著自己能有孕呢?!?/p>
“娘娘與謹(jǐn)妃當(dāng)真謀劃的精細(xì)?!敝褶椒畔滦膩?,她笑了笑,“當(dāng)初淑妃面善心毒,放任身邊人下毒謀害娘娘子嗣,不過是因著覺得娘娘站在皇后身邊,心胸何等狹隘?娘娘如今這般做,待淑妃付出代價(jià),倒也是祭奠那個無辜胎死腹中的孩子了?!?/p>
殷瑜初臉色有些黯淡,她輕輕道:“我雖未曾盼著那個孩子,可他來時(shí)我是那樣歡喜。我從未招惹過朱柔則,可她這般狠心,也不要怪我了。這東西雖是慢性毒藥,卻一時(shí)死不了,死算什么?這樣茍延殘喘,生不如死地活著才是對她最好的報(bào)應(yīng)?!?/p>
朱柔則自得了這好東西歡喜了一陣子,回回侍寢后都要喝上一碗粉湯,她滿心期待著自己能懷上子嗣。
后宮漸漸開始雨露均沾,只是永安宮依舊盛寵。轉(zhuǎn)眼便是梅雨時(shí)節(jié),這日天氣一直陰著,下了很大的雨,眾人一時(shí)被絆住腳,留在鳳儀宮中。
眼瞧著大皇子茁壯可愛,眾人都笑著說了些吉祥話,陸嬪笑盈盈恭維道:“皇后娘娘好福氣,大皇子這般可愛,嬪妾們瞧了都心里高興的很?!?/p>
“你還這樣年輕,日后也要生兒育女的時(shí)候。”朱宜修笑著道,“況且如今宮里頭子嗣單薄,你們?nèi)羰悄苌鷥河?,皇上必定龍顏大悅?!?/p>
“娘娘此言極是,只是誕育皇嗣的運(yùn)氣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有的人盛寵不衰可就是沒有那個福氣,也怨不得旁人?!敝?jǐn)妃勾了勾嘴角,指桑罵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