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剛才還氣勢凌人,但這會兒被嚇懵了。
癱軟的跪坐在地,冷汗直冒,全身抖個不停。
他望著文小姐,嘴里還哆哆嗦嗦的開口道:“燕、燕燕,不關、不關我的事?。《?、二叔只是想嚇嚇你,并、并不想殺你的!是他、對,就是他自作主張殺了你?!?/p>
“燕燕,燕燕你一定要原諒二叔這一次。要是二叔死了,你那智障的弟弟、弟弟可就沒人照顧了!”
說完,文重便嚎啕大哭起來,一臉的驚恐萬分。
我們聽到這里,都不由的一皺眉,看樣子真是買兇殺人了。
站在前面的獨道長更是直接追問了一句:“你口中的他是何人?你指示何人對文小姐下手的?他現(xiàn)在又在哪兒?”
這會兒聽到獨道長如此開口,文重不敢怠慢,哆哆嗦嗦,但眼神卻飄乎的開口道:“他、他是一只鬼,其它的、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見文重這眼神,顯然是在說假話。
一旁風雪寒臉色隨之一沉,一句話也沒說,一腳就踹在了文重的臉上。
“啪”的一聲,文重直接倒在地上,嘴里都溢出了鮮血。
“要是不說實話,現(xiàn)在就殺了你!”風雪寒冷聲威脅。
文重恐懼:“道、道長,不是我的說,而是我說了,說了就得死!”
“哦?那你就不怕死在我們手里?”獨道長說完,直接就往邊上退了一步。
站在門口的文小姐忽然一抬手,身子一晃,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文重的身前。
“二叔,你還想包庇正兇嗎?”聲音冷冽,帶著寒風。
話音剛落,文小姐的單手,直接就掐住了文重的脖子。
剎那之間,文重便掙扎了起來,滿臉通紅,顯得極為難受。
文重喘不過氣兒來,且生命受到危及。
再不敢隱瞞,嘴里支支吾吾的聲音開口道:“我、我說,我說……”
獨道長聽到這里,才示意文小姐松手。
文小姐其實有那么一絲不情愿,但為了追查到直接害死她的真兇,那只奴役她的惡鬼,也忍了這一時。
當文小姐的手松開之后,文重握著脖子,不斷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
過了好幾秒鐘,文重才驚疑不定的開口道:“他、他是鬼天師的弟、弟子,叫什么我不知道,是鬼天師派來的?!?/p>
剛說到這兒,文重又急忙補充道:“但是、但是我敢保證,我真的沒讓他殺燕燕,我、我只是想讓他嚇唬嚇唬燕燕,讓其精神錯亂,這樣、這樣我就有理由成功競選,成為新一屆的董事長了……”
鬼天師?聽到這三個字,我是一臉蒙圈。
我看了看師傅和獨道長,看看他們是否知道。
可是二人表情不一,都沒表態(tài),只是示意文重繼續(xù)往下說。
文重為求活命,此時全盤脫出。
他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和一位商業(yè)上的朋友在ktv喝酒。
然后在醉酒朋友那兒,聽到了一個“鬼天師”的名號。
說這個天師無所不能,只要有求于他,并且給予一件珍寶,那么這個鬼天師就會想到辦法幫其完成心愿。
他那個醉酒的朋友還告訴他,他最近拿下的一塊地,就是求了鬼天師。
還說什么,要不是鬼天師的幫忙,以他們公司的資質(zhì)、財力、規(guī)模等等,幾乎都無法戰(zhàn)勝競爭對手的。
可就在競標前幾天,好幾家實力公司,卻莫名其妙的宣布退出競標。
文重聽完,心中驚愕。
他朋友公司的規(guī)模,他自然是知道,以為拿下那塊地,是走了公關費,卻沒想到是求了“仙兒”。
結果沒過幾天,文重便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成為下一屆董事長的時候,便想到了這個鬼天師。
在車庫被文小姐扇了一巴掌后,便懷恨在心。
于是,第二天就去找了那個所謂的“鬼天師”。
在那里,文重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并獻出了自己的一件珍寶,價值數(shù)十萬的翡翠貔貅。
對方收下禮物,表示愿意幫助文重,同時拿了一個小紙人給文重。
上面寫著文小姐的生辰八字,讓其回家后,放在文小姐常常出入的地方,并保證文小姐會用手觸碰。
文重回來之后,便悄悄的那寫有生辰八字的小紙人,放在了文小姐的辦公桌上……
第二天文小姐上班,便發(fā)現(xiàn)了紙人,然后觸碰,結果瞬間燒盡。
從而,也就觸發(fā)了鬼天師的咒法。
隨之而來的,便是之前文小姐臨死前的遭遇,直到最后車禍死亡。
聽完這些,我既是驚愕,又是震驚。
沒想到這黑手的背后還有黑手,惡鬼的背后還有主謀。
這一層層迷霧撥開,惡鬼沒找著,又tm跳出一個什么狗屁鬼天師。
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天知道這家伙做了多少缺德勾當。
我沒開口,到是獨道長臉色凝重:“鬼天師在哪兒?”
“鬼、鬼天師在,在老墳坡的破廟里!”
“我、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你們別殺我。燕燕,二叔真的知道錯了,二叔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并不想殺你的!”文重哭得聲淚俱下,后悔不已。
可是我們都不為所動,身旁的師傅更是呵斥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們。文小姐頭頂上的喪魂釘,是她死后你釘進去的吧?”
“而且你若只是單純的想嚇唬文小姐,為何她死后還要釘入喪魂釘?你的目的是要奴其魂魄,控其尸身,害其家人。人面獸心,還敢惺惺作態(tài)?”
師傅毫不客氣,直接揭穿文重的假面具。
文重聽到這里,臉色也是一驚,沒想到我們早已看穿一切。
可還在狡辯:“我、我,不是我做的,對不是我!”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悔錯!文小姐,你二叔就交給你了。”師傅再次開口。
文重聽到這么一句,本來哭得聲淚俱下的他,一時間卻停了下來,沒了任何聲音。
不僅如此,正當此時,文重忽然猛抬起頭來露出一絲猙獰:“既然不放過我,我也要弄死一個墊背!”
說完,這家伙忽然從兜兒里掏出一張黑色符紙,對準了距離最近的我,直接就撲了過來。
文重的突然爆發(fā),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師傅和獨道長也都是一驚,特別是看到那張黑符紙的時候,更是滿臉錯愕。
符分好壞,咒分善惡。其中惡咒,大都以黑面符紙篆刻。
師傅見狀,急忙對我喊了一聲:“小心!”
同時,迅速伸手制止文重。
但文重就在我的跟前,距離太近,又是突然爆發(fā)。
師傅出手,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而且那文重起了殺心,手中黑符毫不猶豫,直接就拍向了我的面門……
文重的突然暴走,是我們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被嚇破了膽的家伙,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選擇出手。
而且還使用了一道黑符咒,雖不知道被這道符咒拍中之后會有什么后果,但鐵定沒好事兒。
此時面露驚訝,但心里到也有幾分鎮(zhèn)定。
見文重撲來,符咒直拍我的面門,并沒有傻站著,而是猛的一抬腳,不等文重靠近,一腳就踹在了這家伙的胸口上。
只聽“啊”的一聲,文重當場便被我踹翻了出去。
而他手中的符咒,也在此時一記拍空。
可是他依舊不肯罷休,露出猙獰之色,就要再度起身出手。
不過已經(jīng)晚了,旁邊的師傅、獨道長、風雪寒,以及文小姐,全都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
不等這家伙起身,直接就被師傅和獨道長一把按住,風雪寒更是直接奪了他手中的黑符。
風雪寒掃了一眼符咒,不由的驚愕道:“師傅,這是攝魂咒!”
我聽不太明白,可是師傅和獨道長聽到“攝魂咒”三個字的時候,全都露出一臉的驚訝。
師傅更是舉起拳頭,一拳就打在了文重的臉上。
“馬勒戈壁,敢用攝魂咒害我徒弟,貧道打不死你!馬勒戈壁、馬勒戈壁……”
說著,師傅一連揍出了好幾拳,打得文重“嗷嗷”直叫,口鼻流血。
我不太明白,就問了風雪寒一句:“風雪寒,這符咒很厲害么?”
風雪寒挑了挑眉:“何止是厲害,若是剛才這道符咒拍中你腦門,你就等著死吧!符咒之力會在一瞬間抽出你的魂魄,讓你魂不附體,當場喪命!”
此言一出,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聲,沒想到剛才竟是這般的驚險。
要不是我反應及時,現(xiàn)在的我,恐怕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后怕之余,但也怒不可言。
“媽的,還想殺我!”我忍不住的罵出聲,對著文重就是一陣猛踹!
文重被打得不斷求饒,連喊饒命。
直到五六分鐘后,這才停手。
畢竟我們不能殺他,要是那樣做,必然涉及因果,眾人到也適可而止。
如今該問的也問了,該打的也打了。
接下來,文重也就交給文小姐。
至于文小姐會對文重干嘛,那我們就管不著了。
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種下的惡因,自己就得償還惡果。
文小姐因文重而死,那么文小姐的冤仇,也就只能由文小姐自己去報!
等我們離開屋子,關門的前夕,只聽文小姐用著很是冷聲的語氣開口道:“二叔,還我命來!”
說完,便聽到文重驚恐無比的喊道:“不、不要過來,啊!啊……”
聲音撕裂驚恐,可是我們卻沒有回頭看一眼。
毫不猶豫的合上了門,然后離開了文重的家,往靈堂而去。
至于那道黑符,被的獨道長一把火給燒了。
這種符咒,一般人根本就畫不了。
文重能持有這種惡符,肯定是那個鬼天師那兒得來的。
在回靈堂的路上,問我?guī)煾岛酮毜篱L,接下來干嘛。
師傅卻沉著臉:“馬勒戈壁,惡鬼沒死,其后還有一妖道。這種妖惡之輩,得而誅之,這事兒不算完。等明天安葬了文小姐的尸首,咱們就去老墳坡一趟,會一會那鬼天師,隨便把那惡鬼也給滅了。”
師傅臉色冷漠的開口,滿是怒意。
殺人控尸,奴役魂魄,這種妖人和惡鬼要是不除了去,日后不知道會害多少人。
我對師傅的作法也喊贊同,表示也要跟著去。
可我話剛一出口,獨道長卻忽然開口道:“丁道長、小丁,你們可知道那鬼天師的名號?”
聽獨道長問話,我愣了一下。
我一初出茅廬的小子,那聽過什么鬼天師?
當場便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道。
師傅也是愣了一下,說沒聽過。
獨道長卻露出一絲苦笑:“貧道到聽說過一二!”
“你知道這個家伙?”師傅詫異的追問。
獨道長微微點頭:“早些年行走江湖,在齊魯一帶,到聽過一個鬼道長的名號?!?/p>
“聽說此人專做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甚至用活人供奉邪神。還有收集珍寶,專食童女的癖好!如果文重口中的訊息沒錯,那么這個所謂的鬼天師,很有可能就是流竄齊魯一帶的妖人鬼道長!”
心頭微震,沒想世界上還有這種妖人存在,還特么吃小孩。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畢竟這都情節(jié)以前都只在電視劇里見過。
如今忽然聽到獨道長這么說,而且就在我們周圍,心里難免有些忐忑起伏。
“獨道長,這樣豈不是更好。你我聯(lián)手,除了此等妖人,為天下除一大害!”師傅臉色凝重。
獨道長微微點頭:“貧道也有此意,但貧道聽到說妖人邪法高深,更是有養(yǎng)鬼的習慣。若我等明日前往,必要謹慎小心,最好把我?guī)熜忠步猩?,以防不測!”
師傅聽完,也表示同意。
照獨道長這么說,那妖人厲害非常。
若不小心謹慎,咱們都可能是肉包子打狗,說不準就被那家伙給煮了也難說。
隨后,眾人都在商量明晚去野墳坡的事兒。
等回到靈堂后,兩個老家檢查了一下靈堂,然后便離開了。
至于我和風雪寒,依舊在這里守夜,期間也聊了一些關于鬼天師的事兒。
但風雪寒對其知之甚少,所以也沒得到啥有用的消息。
因為文小姐的喪葬今早就會結束,所以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師傅和獨道長和文先生夫婦便來了。
等師傅和獨道長做完最后一場散靈儀式之后,三天水陸道場的法事宣布結束。
文小姐的棺槨也被文先生叫來的幾個抬棺人抬上了靈車,最后在我們的護送下,直接去了附近的一處火葬場。
取了骨灰,眾人直奔郊區(qū)的一處高檔陵園,金山陵園。
我第一次來這里,發(fā)現(xiàn)這里的陵園修建的極其有規(guī)格,就算這里種的楓葉樹排列,石板路的格局多少,都很是有講究。
而且風水格局,更是一品。
聽師傅說,這陵園是高人設計。
其格局在風水學上被喚作“玄武駝碑”,“九縱往生碑”,算得上一處風水極佳的好穴位,公墓陵園里的極品陵園。
這里的墓穴,一口穴位就賣到了七八萬之多,還是那種比較邊角的。
山頂上的“寶穴”,更是動則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而文小姐的墓穴,也就位于山頂,足足占地三平米左右,死人墓里的極品豪宅。
主持儀式的是師傅,師傅站在墓穴口燒了香燭紙錢,念了好一陣后,才開始宣布下葬。
等合上棺,填好土,師傅一臉嚴肅,按古禮給文小姐又起來三炷送靈香,嘴里更是拉長了聲音,大聲念道:“塵歸塵,土歸土。來世方長,今世休。往生極樂,赴陰冥。送!”
師傅話音剛落,插在墓碑前的燭火,“呼呼”閃爍了兩下,我們所在的位置,更是憑空出現(xiàn)一陣微冷的涼風。
不僅如此,我還隱隱約約,聽到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