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抱歉就夠了嗎!”
夏煜嵐快步上前,伸手抓住妖皇的右肩,妖皇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下子按到了一旁的楊樹下。
未知(瞳孔驟然一縮)你干什么!
被夏煜嵐這么一拉,兩人之間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妖皇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夏煜嵐眼中自己的倒影,竟是神色慌亂的。
雙手被夏煜嵐緊緊禁錮著,力道大得他有些吃痛,明明一下子就可以掙脫開,然而他卻在這一刻亂了心神,呼吸有些不穩(wěn),心跳如擂鼓。
怎么會這樣!
妖皇狠狠皺起眉頭,夏煜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里的悲憤顯而易見——
夏煜嵐(后期)(喉結滾動,眼尾微紅)你知道你這一騙害了多少人嗎?扶子衿……呵,應該叫你妖皇殿下了,從頭到尾,你不過是把所有當猴耍,誰也沒有認真對待過是不是!
夏煜嵐(后期)(閉了閉眼)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身世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煜嵐抓著妖皇的手的力道一點點送下來,最后一把松開退到一邊,神色落寞地離開了。
夏煜嵐(后期)從前種種,不過我一廂情愿。
一句話落下,夏煜嵐的身影就快要走遠,妖皇半睜著眼,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總不可能真的對他……不可能,逢場作戲罷了……
然而,他卻還是說了一句:“千策?!?/p>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被夏煜嵐聽到,他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聽得身后有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一字一句又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千策(目光忽明忽暗)本尊的真名。
一陣風拂過,身后再沒了動靜,夏煜嵐知道他走了,也沒追上去,因為沒意義,他此刻只有被欺騙后的氣惱……
千策……誰知道是不是又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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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了怪,千策那老狐貍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稀奇啊——”
“嘖,跑出來鬧夠沒?再不回去,當心閣主再禁你足?!?/p>
離青雪峰不遠處的高山之巔,一橘衣少年眉眼彎彎,饒有興味地倚靠在楊柳樹下,一旁的白衣男子見了,不禁翻了個白眼。
新未知人物(輕笑)怕什么,這才剛出來沒多久,多玩兒一會兒也不要緊。
新未知(挑眉)所以你想說什么?
新未知人物(笑瞇瞇)妖界、人界、鬼域、魔嶺,甚至天界也參與了這一場紛爭,如此驚天動地,我倒有些想試試了。
新未知(半睜著眼,似乎習以為常)
橘衣少年長嘆一身,直起身拍了拍衣擺,雙手環(huán)抱看向遠方。
新未知人物(摸了摸下巴,微微勾唇)不過這最有意思的,我覺得還是那叫雋尋的小子。
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和李清差不多,“小子”從他嘴里說出來,著實有些違和,但白衣男子并沒提出異議。
新未知(平靜)閣主說他和那位清塵仙君一樣,都有著不得了的身份。
新未知人物(笑)可不是嗎,我倒挺期待,他們兩個還沒恢復完整記憶的人,后面會如何發(fā)展。
說完,山巔上就再不見一個人影,仿佛他們兩個從未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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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回到了魔嶺,一身殺氣尚存,看起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半路上恰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雪華。
雪華一夜沒見到雋尋,自然是有些著急的,現(xiàn)在見他回來了,剛想叫他一聲,卻見他一身淡淡的血腥味,頓時覺得不對勁。
雪華(目光犀利)主子,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么我不能感應到你了?
按理來說,劍靈或者靈獸都會與綁定契約的主人的識海相連接,這樣他們可以隨時知道主人的行蹤,然而就在昨晚,雪華卻忽然與雋尋斷了聯(lián)系,問玄麟,玄麟也是一樣。
雋尋(魔化)(目光沉沉)本座去干了什么,需要像你如實匯報嗎?
雋尋語氣冰冷,眼中甚至帶著濃厚的殺意,雪華目光一凜,瞬間就覺出了不對勁。
雪華(喚出雪華劍,指向雋尋,挑眉)你不是雋尋。
旁人看如今的他自然不會看出什么不對勁,但雪華已經(jīng)連續(xù)跟了雋尋兩世,雋尋是個怎樣的人她不會不清楚,盡管不是面面俱到,但她也斷定,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雋尋!
雋尋(魔化)(目光冰冷)呵,你憑什么敢說本座不是?
雪華(遞出雪華劍,看著他)那你敢拿著這把劍嗎。
雪華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雪華劍送上,心魔看著這把隱隱散發(fā)著凜凜劍氣的雪華劍,目光黯了一瞬,但還是伸手接過。
雋尋(魔化)(晃了晃手中的雪華劍,冷笑)你還想說什么?
雪華(薄唇輕啟)你不是。
雋尋(魔化)(挑眉)什么意思?
雪華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被他拿在手中的雪華劍——
雪華(抬眼)主子拿劍,從來不會想你這般。
雋尋(魔化)……
雪華(面色平靜)劍對于一個真正在意它的人,從來不是冰冷的武器,主子就是這樣,他拿劍從來不會把它對向別處亂晃,要么面前有敵人,隨時嚴陣以待,要么見人知禮節(jié),劍從來朝下。
雪華(指了指心臟的位置)你并沒有真正在乎過。
雪華(目光冰冷)而且,你也使不出它的威力。
雪華一字一句,絲毫不懼心魔周圍駭人的煞氣,只是筆直的站著,靜靜地看著他。
心魔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于是冷哼一聲,手中的雪華劍又回到了雪華手中,心魔冷冷地看著她,忽然笑了——
雋尋(魔化)(雙手環(huán)抱)還真是個忠心的劍靈,行啊,我可以給你機會,我現(xiàn)在就在雋尋的身體里,你只需一劍刺過來,我就可以完完全全消失在你面前。
雋尋(魔化)(勾唇)但你的主子,可也就真的沒了。
雪華拿著劍的手收緊了三分,隨即收回去,倒退三步,并沒怎么樣對心魔,只是看著他,然后緩緩開口——
雪華(閉眼)你雖為主子的心魔,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
雪華(睜眼)你斗不過他。
說罷,雪華轉身離開,心魔咬了咬牙,隨即一揮手,冷聲道——
“那又怎樣,在外界看來,他已經(jīng)欠下數(shù)以千計的無辜人命!哈哈哈……他還是會灰飛煙滅!”
數(shù)以千計……
雪華身形猛地頓住,瞳孔驟然一縮,隨即眼中滿是憤恨,幾乎快要將牙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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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味道有些怪怪的,殿下,您還需要加什么嗎?”
雋情的寢宮里,蕓舟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拿著一把蒲葉扇,皺著眉頭一下下扇著藥爐冒出的水汽,明艷的火焰舔抵著藥爐的底部,發(fā)出輕微的“滋滋”響聲。
雋情將余下的藥材都放好,又把凌亂的書籍整理了一番,這才抬起頭對向蕓舟正扇著的藥爐,面色若有所思。
雋情(輕聲)這是最后一味藥了,若是成功,說不定會有更多的成功機率。
蕓舟咳了兩聲,只怪這熬的藥味道是在有些讓人難受,不能說臭,只能算是不怎么讓人舒服。
蕓舟:“殿下……咳,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雋情(指尖劃了劃桌子)雖說不能抱多大的希望,但總歸是有用的,若是成功再好不過,就算不能完全消除,也可以讓表嫂免遭魂飛魄散之苦。
蕓舟神色略顯擔憂:“那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雋情(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個要因人而異,有一味藥的劑量我并不能太確定,芷芯蘭,一種可以刺激失去記憶者的識海,但我不知道我是加多了還是加少了。
蕓舟撓了撓頭,不解道:“這個多少有什么關系嗎?”
雋情(抿唇)少了可能只會恢復一半,多了……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因人而異吧……也不知道表嫂會怎么樣,但我應該沒加太多。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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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里,谷沉雪站在窗前,眉頭微蹙,一手靠著窗欞,一手捂著隱隱發(fā)痛的心口,一時竟然說不出話。
不知道怎么回事,谷沉雪一覺醒來就沒有看到雋尋的蹤影,出去問了幾遍,也沒什么消息,自己并不熟悉魔嶺的各個地方,只能無功而返,但是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心口就開始莫名地疼痛起來。
不是同心蠱造成的,而是那兩種毒所致。
谷沉雪呼吸略微沉重,顯得幾分急促,像是快要溺入水中,這樣一來,大腦也是一陣混亂……
“弟子雋尋,拜見清塵仙君!哦不對,是師尊!師尊好!”
“嗯……師尊,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是弟子吵到您了嗎?”
“師尊……我沒有,我沒有傷他們,是他們先……呃!”
“弟子……知錯?!?/p>
……
!??!
谷沉雪(后期)(愣)……
好奇怪……這些是什么……為什么他腦海里會忽然出現(xiàn)這些……
谷沉雪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心口的疼痛終于漸漸消去,谷沉雪咳了兩聲,如釋重負般上半身靠在了墻邊,隨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膚色略顯蒼白。
雖是如此,剛剛腦海里那些一閃而過的,那些模糊的場景,那些清晰的話語……好像,好像他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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