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是他看上的第一個,他自認(rèn)為是“有緣人”的人,那時候她看起來小小一只,人還有點黃,說實話不太好看。
但眼睛很亮。
可惜的是,在她手上,昭世錄并沒有變化。
而且她要走了。
嗯……她叫絳河。
后來他又遇上了竇昭,用同樣的方法騙她,結(jié)果她一打開昭世錄,人就不太對勁了。
表情恍惚迷茫,像是做夢了一樣。
他本來想叫醒她,但他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書有字了,上面還寫他會死在澄平二十七年的一個雪夜。
本想再仔細(xì)看,但竇昭已經(jīng)醒了,還說了一些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就幫她和趙谷秋,妥娘解釋,她是沉浸在夢里沒回神。
莊周夢蝶。
她喊他圓通,那他日后偏不做這個圓通。
“那你還不去,在這浪費時間。”
冷情挑眉:“要是沒完成崔老太太的任務(wù),讓竇四小姐被我那姑姑為難得下不來臺了,那老太太可是要唯你是問的?!?/p>
“又不會怎么樣?!?/p>
紀(jì)詠聳聳肩,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答應(yīng)了崔老太太又如何,他隨心所欲。
不過么……他還是想去的。
改變命運的有緣人,很有意思不是嗎?
“行吧,不打擾你們,恩,愛,不,疑了?!?/p>
想著竇昭確實進竇家很久了,紀(jì)詠感覺自己是要去看看了,他掃了鄔善一眼,嘲笑對方:“太常寺大人,怕被玩膩了就記得把絳河拴在褲腰帶上呀,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我趁虛而入的!”
鄔善怒火中燒:“滾!你給我滾!”
他想在心里默念自己讀的是圣賢書,可是紀(jì)詠真的很欠揍,這要不是在街上,他真想抽對方數(shù)個耳光,嘴實在太賤!
——紀(jì)詠,字見明,是江南百年望族紀(jì)家的后代,也是竇六竇世橫的妻子紀(jì)氏娘家侄子。
東竇搬離了京城,只剩西竇一脈,紀(jì)家的那些人是陪他來的,因為紀(jì)詠說要來京城成就大業(yè)。
紀(jì)家的人對紀(jì)詠都有一種怪異的,說不上來的害怕,只因紀(jì)詠多智近妖,每次與他對視,都會有被看穿的錯覺。
紀(jì)詠讓他們滾蛋,他們其實挺開心的。
不過也拜托了崔老太太幫忙照看,畢竟這是紀(jì)家的血脈。
因此,說紀(jì)詠是崔老太太的遠(yuǎn)房親戚,那也說得過去。
……
“夫君,昆白,他還這么年輕,怎么……”
面容嬌好的婦人穿著粉色衣衫,可憐兮兮地流著眼淚,哀哭不已:“公公,您,您可要幫幫昆白?。 ?/p>
尚書府內(nèi),王行宜的腦殼炸炸的。
除了在后院練武的王楠,以及十一歲的姑娘王姒,其他家庭成員都在這里了。
十六年過去,王行宜的面容滄桑了些,鬢邊的白發(fā)也更多了,他皺眉:“你侄子做出那樣的事,老夫如何能幫?”
正二品尚書的官職的確很大,但王行宜品性不差,那龐昆白是綁架女子未遂,便是未遂,也是出于惡意犯罪,他為什么要救人?
“可是,可是昆白他畢竟是兒媳的侄子,是兒媳哥哥唯一的孩子?。 ?/p>
婦人嚶嚶哭泣。
坐她身邊,面容清雋的中年男子十分為難:“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