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一把扔掉蓋頭,看向喜娘,笑意盈盈:“你說,你怎么帶著我往對面的花轎上走呢?”
“我可記得,我沒有回頭呢?!?/p>
說罷,毫不猶豫一巴掌扇了過去:“啪——”
喜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左臉一疼,整個人被大力抽得眼冒金星,腳步不穩(wěn),本要摔倒在地,但此時她們已經(jīng)走到對面花轎的范圍里了,沒有足夠的場地給她摔。
于是她的腰就狠狠撞到了花杠上,痛得她面色扭曲,哀叫不已。
花轎很重,她一個人壓過去,也不會挪動,但這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還有她的痛呼聲,卻被在場之人收進(jìn)耳朵。
一時間,鴉雀無聲。
連楊羨都停下了揍何遠(yuǎn)光的手,驚訝地看向冷情。
他沒見過這個未婚妻,也不喜歡這個未婚妻,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而已,他怎么愿意娶。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會當(dāng)眾打人啊!
他看了看坐在地上哀嚎的喜娘,見對方左手捂著臉,右手揉著腰,無力地坐在地上嚎,眼尖的他還能看到她左手邊的血跡。
應(yīng)該是被打得嘴角流血了。
顏百十娘……手勁這么大嗎,沒聽說過她會武?。?/p>
“該死的喜娘,你為什么把我?guī)У竭@邊的花轎?”
覺得不對勁的樂善也扯掉了蓋頭,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也在花轎門口,又聽冷情說她在對面的花轎,那自己肯定也被算計了,當(dāng)即就怒上心頭,同樣扇了喜娘一巴掌!
她的力道沒有冷情的重,但聲音也很響。
樂善氣沖沖地往回走,看見自己的未來丈夫何光遠(yuǎn)被打得鼻青臉腫,而站在其面前的就是楊羨,怒道:“楊羨,你竟敢打我夫君!”
說罷就掄起袖子,想要找個趁手的武器狠抽過去,但冷情只說正事,打人,可以之后再說:“楊家不想要這門親事,不必這么麻煩,直接到我顏府退親就行?!?/p>
“何必要我倆嫁錯,怎么,郎君是覺得自己可以幫我們承擔(dān)嫁錯的代價嗎?”
聽到問話,樂善不再糾結(jié)打人,而是滿臉厭惡:“不愧是汴京最有名的紈绔,一點不負(fù)責(zé)任,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樣令人惡心的男子!”
說著,更是怒上心頭,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人給抽死!
楊羨陰測測道:“你莫要忘了,我對你有恩!”
他倒是半點不怵的,畢竟能聯(lián)合這么多人搞換親,他就沒想過要一直隱瞞,就是成功了,第二天也會被發(fā)現(xiàn)。
他只是不想娶顏百十娘,又怒父親將他的婚姻視作往上爬的工具,且對樂善十分感興趣,但對方忙著應(yīng)付著急給她選婿的母親,一時間忘了這事。
——前段時日,沈太夫人帶著眾女眷去延月庵上香求子,里頭師太男扮女裝,實是匪徒,逃過一劫的樂善慌忙跑下山求助,正好遇上了楊羨。
楊羨先前就與酈家有過節(jié),自然好生刁難了樂善一番,才答應(yīng)幫助她,也因此事,樂善欠了楊羨一恩。
楊羨心里癢癢,就換了。
可是再怎么欠,都和原主無關(guān)。
即使原主不愿意嫁楊羨,這場婚事定了就是定了,聘禮收了,嫁妝給了,婚書寫了,楊羨迎親了,原主也從顏家出嫁了,便是后續(xù)她對換親之事滿意,那也不代表楊羨行為的本質(zh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