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當(dāng)時是楊家準(zhǔn)備的,生活用具也都是楊家置辦的,如今他已經(jīng)不靠楊家了,自然這里也不能繼續(xù)住了,他也不稀罕住。
所以冷情買下了距離顏家不遠的一處宅子,讓楊羨吩咐人把她的嫁妝搬到新房里去,她在顏家先住兩天,楊羨等著官府受理結(jié)束,再把自己搬過去。
對此,顏家人無異議。
他們又不缺錢,本來就想要楊羨入贅過來,只是當(dāng)時兩家也算得上合作,才沒有強硬要求,現(xiàn)在楊羨要脫離楊家,他們也樂見其成。
楊家那群油瓶,能甩開是好事。
即便不能完全甩掉,那能甩多遠就甩多遠。
換句話說,顏家完全接受養(yǎng)一個無所事事的楊羨。
當(dāng)然,是不是無事他們也說不準(zhǔn),楊羨要斷絕關(guān)系,紀(jì)夫人原本是想要女兒和女婿過來住的,顏澄和顏澈自然不會忤逆母親的意思,而且顏澈很高興,他一個單身的住在這兒可無聊了,他要和妹妹一塊玩兒啊!
但是冷情并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
不方便,麻煩。
也不想家里有要自己禮讓和遷就的存在。
比如母親,長兄和長嫂。
她的地盤,當(dāng)然她最大了。
因此她拒絕了紀(jì)夫人的提議,自己花錢在附近買了宅子,然后搬進去。
離得近,走親戚好走,而且有距離感,不會打擾各自的生活,這樣就很好。
兩日后,楊羨終于開心地搬進了新家。
當(dāng)天晚上,穿著紅色衣裳,將杯子拿出來,倒上酒,滿臉期待:“娘子,今晚能喝嗎?”
能。
冷情遵守承諾,她接過酒杯,與他的手臂環(huán)繞一圈,喝下酒水。
交杯,合巹。
剛喝下去,楊羨就歡喜醉了,整張臉紅彤彤的,他拉著冷情,羞道:“要,要洞房!”
這個不用他說,冷情會把他推倒,扒掉他的衣服。
紅紗帳里,人影綽綽。
白色的褻衣落在地上,燭光搖曳,給楊羨的鎖骨與胸膛添上了一層朦朧的美麗。
他羞紅了臉,因為在他的視野里,同樣白得晃眼。
“咕嚕!”
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圈,有水聲墜入肚里。
他緊張地拉著紗簾,那簾子被他溢出青筋的手緊緊攥著,擠出一層又一層的褶皺,與之相連的床鋪也受了這力道,大力搖晃起來。
“咯吱——”
“咯吱——”
紗簾被刻意地抓著,繃緊著,那力道,恨不得將其狠狠拽下,撕碎了泄憤。
“嗯嗚……”
淚水簌簌,脆弱的鼻音宛如夜空中隕落的星辰,落到了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楊羨難受地側(cè)過身體,嘴里咬著枕頭,冷情不喜歡睡硬枕,所以房里放的都是軟枕,枕芯里面全是花瓣,這樣腦袋放上去也不覺難受,還會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只不過現(xiàn)在,被他咬得亂七八糟,口水流了一灘,面積還越來越大,恐怕這軟枕是廢了。
一根抬高的樹枝被狠狠彎折,發(fā)出劇烈的慘叫聲,楊羨疼得滿頭大汗,只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為何會是這樣難為情的姿勢,明明應(yīng)該是他來抬的,怎么倒反天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