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冷情正在牙牙學語,所以說話的速度刻意慢了兩分:“我……聽見的?!?/p>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怎么沒聽見?
小哥掏出刀子,蹲下身把鳥給解剖了,果然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爆炸了?!?/p>
那么,為什么會這樣呢。
胖子很奇怪:“怪了,難道因為小情情你是別的世界來的,所以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聲音?”
“還是說,你不是人?”
正常人的聽力在二十赫茲到兩萬赫茲之間,鳥兒在空中爆炸死了才掉下來,他們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為什么她可以呢?
冷情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們看這些人面鳥!”
隨著路程的深入,青銅像上刻著的圖案也有所改變,那上面的人,都暈倒了。
這會是一條死路。
可是……
“嘔!”
阿寧突然捂著胸口嘔吐,潘子也覺得頭疼,吳邪和胖子感覺扶著他們坐下休息。
過了一會兒,對疼痛神經遲緩的冷情捂著耳朵,那種飛機飛過頭頂的聲音就像在腦袋里打鼓一樣,一縷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掌心的細線和重力一同下墜,在手臂處蜿蜒出一道血線。
“小情!”
吳邪給嚇了一跳,趕緊從包里抽出紙巾給她擦:“怎么流血了!”
胖子一臉無措:“聲,聲波攻擊???”
聲波……
小哥想起路口出那人面鳥石像,在其基部,腹部和兩肩都有奇怪的洞,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難道是因為聲波?
人類只能聽到特定范圍內的頻率,過低和過高都聽不見,但聲波會對生命造成破壞。
他想往前踏出一步,卻跌倒在地!
“小哥!”
吳邪著急,放開冷情,要去扶他。
另一邊胖子去扶。
“去……”
小哥到底還是個人,也受到了影響:“找東西把路口,人面鳥石像上的洞,全部堵住!”
“啊?為什么?”
“去!”
“好好!”
兩人快步向路口而去。
冷情靠在人面鳥石像上,對面是難受脫力的阿寧和潘子。
她把沾了血的紙張疊起來。
這血的顏色并不鮮艷,很暗。
活死人,死了沒多久,還沒有開始腐敗,血液顏色也沒變成褐色或者黑色。
暗紅色么,有些人身上的血紅蛋白過多,就會出現深色的情況,這個很正常。
她聽到的,是次聲波。
正常人類聽不到,身體卻會受影響,阿寧,潘子,還有小哥,應該都是這種情況。
她是尸體,聽得到。
為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肯定不是普通的活死人,不能以科學的方式來解釋活死人的耐受度和超自然的能力。
吳邪和胖子往洞里扔石頭,樹葉,不說把洞堵了個嚴實,但傳過來的傷害小了很多。
小哥的頭也不疼了。
他推測:“剛才炸路上聲音被雕像吸收,轉化成次聲波通過洞口傳出來?!?/p>
次聲波人耳聽不到,但能引起內臟震動,有些看不見的事情,動物的反應比人強烈,鳥的身體比人要小,因此更不耐受,早早掉下。
且路上多是小動物的骸骨,沒有大型生物,這也能解釋次聲波更容易對體積小的生命造成影響。
爆炸所產生的威力,顯然是很大的,轉為次聲波之后,通過洞口傳出的聲波會更持久,一點點積累,阿寧,潘子,小哥,包括冷情,才會在走過一段路之后才有所發(fā)作。
只不過,冷情是因為身體部分機能喪失,對疼痛刺激的感知減弱,所以才會延遲發(fā)作。
這個,沒人知道。
至于吳邪和胖子為什么沒感覺,這個可能歸咎于個人體質問題,尤其是胖子,脂肪多,抗傷害可能更高。
對此,潘子是這樣解釋的:“身體越好的人,越容易發(fā)作!”
連吳邪在堵洞的時候都有反應了,胖子愣是生龍活虎,一點事都沒有。
冷情的話,雖然流血了,但她疼一會就迅速恢復了,聽力沒有任何問題。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次聲波暫時不會再產生,那還是繼續(xù)往前走的好,這條路的方向是沒錯的,而且,他們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扎營,否則到了晚上,更難辦。
路上,胖子針對冷情為什么能聽到次聲波展開了激烈的想象,一張嘴叭叭叭的說,把她的人設從穿越者變成外星人:“沒錯,就是這樣,只有外星人才能不用正常人的科學解釋!”
吳邪都被他無語到了:“胖子,你這想象力不去寫書真是浪費了。”
雖然穿越者確實很不可思議,但是自從翻開了爺爺吳老狗留下的筆記,吳邪覺得這個世界上不科學的多了去了,寫兩本書都寫不完的那種。
倒是小哥悄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流血的時候,他好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輕微的腐敗味道。
會是他聞錯了嗎?
還是說,她真的不是人?
“寫書哪有盜墓來錢快?”
潘子抽空放了信煙,聞言笑道:“整天坐著寫書,他會更胖的?!?/p>
“我才不胖!我這是強壯!”
……
天上很快下起了大雨,雨點模糊了眾人的視線,眾人跑到一棵芭蕉樹下,本是想摘芭蕉葉頂頭上避雨,誰知靠樹最近的胖子和吳邪大叫起來:“好癢!好癢??!”
原來那棵樹已經被蜱蟲吃空了,成千上萬只蜱蟲在附近攀爬,眾人又被大雨給模糊了視線,因此沒有防備,被那蜱蟲往身上爬咬,自然會癢。
冷情身上都爬了一些,雖然除了尸鱉,這些蟲子的口器根本沒辦法對她造成傷害,但她還是惡心:“快,快離開!”
離開這棵被蟲爬滿的芭蕉樹。
雨一直下。
等他們找到一棵好樹避雨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小哥,你去哪?”
“找草?!?/p>
驅蟲的草。
他血脈特殊,有驅蟲辟邪的功效,蜱蟲近不了他身。
除了冷情和他,其他人都是表面看不出什么,實際身上被蜱蟲咬得又疼又癢,阿寧還讓吳邪把褲子脫了。
胖子眼神一震,把手擋在吳邪身前,誓死捍衛(wèi)他的貞操,警惕:“你想干什么?告訴你,我們天真還??!”
阿寧翻了個白眼,她可沒有任何邪惡的心思:“你倆以后要是不想趴著睡的話,最后現在就把這些臟東西處理干凈,萬一鉆進褲襠里,哼哼!”
最后兩個音節(jié)格外嘲諷,讓吳邪和胖子都害怕極了。
“我,我們自己來!”
“我們互相幫助……”
冷情把視線定格在吳邪下三路,他長得這么眼熟,應該被她玩過了,沒意思。
還是那個小哥面生,肯定沒玩過。
嘖,該怎么樣才能把他吃進嘴里呢。
她也想知道,吃他以后她會發(fā)生什么。
去找草藥的可憐小哥突然后背一涼,他以為有危險,警惕地轉過身去,但是身后什么都沒有。
他又轉頭繼續(xù)自己的事情。
但那涼意,卻在心頭久久不去,感覺似乎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給盯上了。
不一會兒,山里相繼傳出慘叫聲。
是胖子和吳邪在互相幫助。
蜱蟲吸血,要用被火燙過的刀挖出來,這放在皮膚上的酸爽滋味,夠他們慘叫一會了。
雨下得小了,潘子收集了一些枯草,甩掉水分,生了火。
阿寧掀開她的裙子,腿上光滑一片,蹙眉:“你沒被咬?”
冷情點頭:“嗯?!?/p>
她伸手按了按冷情的皮膚,很有彈性,就是溫度有些低,但表皮溫度容易受到外界環(huán)境的干擾,阿寧也沒多注意,只是奇怪,為什么冷情也沒被咬呢?
潘子也是這樣想的:“你和小哥是一樣的體質嗎?”
小哥情況特殊他們知道,張家人么,守著秘密。
但是,穿越者的體質也是這樣的嗎?
冷情詢問:“什么是……體質?”
阿寧:“……”
“出去以后你一定要記得看書,看得越多越好?!?/p>
她不問了。
潘子笑笑:“沒被咬挺好的?!?/p>
這樣就少了一個受傷的機會了么。
腳步聲漸近,吳邪和胖子互相搭著肩膀,裝作若無其事又小心翼翼地坐到地上。
“小三爺,都處理完了?”
“嗯?!?/p>
吳邪有點尷尬,剛才他叫得那么大聲,他們肯定都聽見了,訕笑:“我們倆總算沒給咬漏?!?/p>
“你們呢?”
“除了她和小哥沒被咬之外,我們倆不嚴重,倒是你們,草蜱子能分辨人的血型,看來你們更符合它的口味?!?/p>
聽到阿寧的話,吳邪詫異:“哎,小情沒被咬嗎?”
小哥也過來了,聽到吳邪的疑惑,腳步頓了頓,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找來的草藥扔進火堆里。
“那多好??!”
胖子羨慕不已:“跟咱小哥一樣,自帶驅蟲體質,別說是草蜱子了,就連那尸鱉王都怕他!”
這可不一樣呢。
小哥應該是活的吧,而她是死的。
冷情安靜地想。
今晚要在這扎營,作為一個現代生活經驗為零的廢物,吳邪教她怎么使用工具,就是他的態(tài)度有點兒奇怪,總是躲開冷情的眼神。
“好了,這樣就大功告成!”
吳邪給她弄好睡袋,拍了拍手:“小情,躺進去吧!”
冷情點頭,在他走之前,突然扯住他的衣服,恰好看到他腰上被蜱蟲吸血的印子,吳邪一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