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長得也俊秀,少年氣很足,看見冷情,連忙走過來:“姐姐——”
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見冷情抬手,一個凌厲的眼神飛了過去:“隔墻有耳,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蘇子信聞言,立刻垂頭改口:“姐姐謹(jǐn)慎,只是弟弟擔(dān)憂姐夫病情,特來問上一問。”
冷情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p>
“我要去看看夫君的藥煎好了沒有,你跟我一同去吧?!?/p>
“好?!?/p>
其實長廊內(nèi)并沒有多余的人,但冷情不認(rèn)為在這么空曠的地方說某些話是安全的,索性這個弟弟也不是傻子,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一同去了膳房,冷情取了藥之后就要回陳翔寢室,蘇子信在周圍轉(zhuǎn)了兩圈,去了自己的房間等待。
方才冷情在他的手上劃了字,比起讓他找個隱秘的角落說話,不如她自己去找他,而且是正大光明得找。
陳翔房間里,陳滂正在嘰里咕嚕說著蘇娥皇的衰運,不旺陳家,又生不出孩子,一點兒用都沒有,還道:“侄兒,她畢竟是一個外姓婦人,有些事,還是不要她參與的好?!?/p>
被口水狂噴的陳翔不耐聽他說話,但自己又體弱,想說些話都是有氣無力的,音量根本無法敵過陳滂中氣十足的聲音,眼下已經(jīng)被他的嗓門沖得有些頭昏了,看到冷情進(jìn)來,簡直像看到了救星:“叔父,您說的侄兒已經(jīng)知道了,眼下到了侄兒服藥休息的時候,您還是先去忙吧?!?/p>
陳滂眼看冷情來了,板著臉冷哼了一聲,大步流星離開。
后者自然視而不見,在原主的記憶里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按著原主平日的動作,溫柔給陳翔喂了藥,然后才退下,去忙自己的事。
陳翔想著陳滂的話,閉了閉眼睛,他與娥皇成婚十三載,也知對方在政事處理上頗有天賦,很多事情他都是有問娥皇的,又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做下決定。
只是不知那魏劭厲害,魏家都那樣了,竟然還能與邊州打這么多年。
至于陳滂所說的,自娥皇嫁過來以后邊州節(jié)節(jié)敗退,那只不過是夸大其詞而已,若真的節(jié)節(jié)敗退,邊州哪里還能守住這十多年的時間。
陳滂只是偏見罷了。
想到自己死后,妻子孤苦無依,陳翔更是堅定了要給她留后路的決心。
他是明白的,這世道,逐鹿中原的終究是男子,女子在其中不論言語多么不當(dāng),最終做決定的也是男子,若只將失敗的一切錯誤歸結(jié)在女子身上,那還算什么男人!
娥皇不過是從小就被蘇氏當(dāng)做棋子養(yǎng)大的女兒罷了,她也是身不由己,何況成婚多年,她對他的心,他都看在眼里,她怎么可能會背叛他?
也就是蘇氏心懷鬼胎罷了。
“來人?!?/p>
他沒有躺下休息,而是喊了人,外頭候著的下人馬上就過來了,他道:“去把薛泰喊來?!?/p>
雖然蘇氏圖謀不軌,不得不防,但如果娥皇真正背叛了陳家,他也不會真的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