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行,人長得好看確實是一個很有力的資本。
“我是你母親的姑母,你是我侄孫女,怎能算作外人?”
徐太夫人這會是想起自己去世的女兒了,有些移情,若是平常,她還會再懷疑,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就在這住上兩日,陪外姑祖母說說話,不妨事的?!?/p>
“既然外姑祖母這樣說了,那娥皇卻之不恭。”
懷念魏??偸遣幻庹f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到時候別說是她存心挑撥就行,她可是把玉佩都送回去了,是沒準備繼續(xù)拿著雞毛懷念了。
“那孫媳這就去叫下人準備玉樓夫人的房間……”
小喬面無異色,只是順著徐夫人的話說。
“讓鐘媼陪你去吧,娥皇在魏府有住處?!?/p>
徐太夫人拉著冷情去了偏房:“好孩子,跟外姑祖母說說,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她這樣,就是不想要人打擾了,于是所有人都出去,只留徐太夫人與冷情在里面說話。
面對徐太夫人的問題,冷情直接真情流露:“娥皇不能說這些年過得不好,外姑祖母也看出來了,娥皇比多年前胖了一些,夫君未曾虧待于我。”
“只是……”
她垂眸,眼角含淚:“自夫君病重之后,武山國尋了好些大夫為夫君看診,都是無用……眼見夫君不好了,陳家,蘇家動作不斷?!?/p>
“叔父陳滂嫌棄娥皇不能為邊州帶來勝果,非說娥皇是災厄命格,那日伺候夫君喝藥之后,娥皇還聽到叔父讓人盯著娥皇,說娥皇若有異動,格殺勿論?!?/p>
這個陳滂是真的說過,只是冷情沒有故意去聽而已,她說的都是事實,一點也不心虛,淚如雨下很正常:“武山國那邊,要娥皇跟夫君說膝下無子,該過繼蘇家子女……心思昭然若揭,他們是根本不把娥皇的安危放在眼里,娥皇實在難過……”
徐太夫人將冷情說的話在心里細細過了一遍,半信半疑,表面上還是把人安慰了一通。
武山蘇氏如何她不會信,畢竟那是蘇娥皇的家族,究竟糊不糊涂難說,但陳滂的事,她是相信的。
魏儼如何出生的,她能不知道嗎?
當年陳滂見色起意,擄走了她的女兒青云,三年后才被魏倫奪了回來,可是當時的青云已經懷了身孕,體弱打胎有生命危險,只好生下來。
但生下來沒多久她還是郁郁而終了。
徐太夫人對陳滂這個強奸犯可謂是恨之入骨,所以哪怕有男主這邊的降智濾鏡,她對蘇娥皇也并非是毫無芥蒂的,反應過來以后就有些后悔把她留在魏府,只是說都說了,也不好反悔,再想想陳滂,內心的仇恨怒火又上來了,倒沒有再繼續(xù)糾結冷情住這里的事。
總歸魏府做主的還是魏劭,只要她不在魏劭面前搬弄是非,徐太夫人可以盡量把她當做親近的晚輩對待。
……
蘇子信已經吩咐手下去辦事了,關于冷情在魏府上的事情,實際魏家自己就很上心,找了和冷情身形相似的女子在蒙面在驛館進出,做出她在驛館生活的假象。
而他,少不得要去看情況,所以時不時就會消失一趟,假扮蘇娥皇的事兒都讓魏家?guī)兔?,他心安理得去辦事。
這讓魏家更覺得蘇子信行跡可疑,跟蹤過去的探子也沒有再回來。
連帶著,住在府內的冷情都被懷疑上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弟弟都如此可疑了,姐姐難道就真的沒有問題嗎?
只是他們都沒抓出錯處而已。
冷情在魏府安分守己,又沒有刻意到小喬和魏劭面前裝綠茶耀武揚威,也沒有在徐太夫人和朱夫人面前挑撥離間,說誰的壞話。
她甚至都沒有主動提起過魏保,是徐太夫人和朱夫人在拉她懷念過去的時候,冷情才插上那么一兩句,而且當年魏家三代的死,喬族這個角色入戲太深,根本p不掉,就算她有意避開,她們也一樣會聯(lián)想到。
于是乎,朱夫人對小喬就更討厭了,只是她沒什么腦子,又有徐太夫人壓著,倒沒搞出幺蛾子來讓人看笑話。
魏劭冷情也見過了,還和他說了一些追憶其兄長的話,表示只在魏府里放縱一回,今后在外,她和魏保沒有任何關系。
當年的魏劭,已經是記事的年紀,他對冷情的防備心比徐夫人重多了,不僅說話生疏,而且明確拒絕了她帶來的糧食。
冷情也就是在他面前表個態(tài),說句實話,根據她的審美,這位男主的顏值是可以被她放棄的程度,無關緊要之人的態(tài)度,放心上做甚。
還有就是魏儼,這人長得比魏劭好看一些,在巍國名聲不怎么好,整日花天酒地,但不是傻子,劇情里他是喜歡小喬的,現在應該也有些苗頭了,抱著雙臂靠在樹邊,一副吊兒郎當又裝的樣子:“玉樓夫人日后還是少來漁郡吧。”
“祖母心里雖然不說,但她未必歡迎你來?!?/p>
魏儼雖然是陳滂的兒子,也與他的手下陳烈有聯(lián)系,但這是一個不會完全聽從父親命令的棋子,他從小在魏家長大,是不會害魏家人的,更在乎他的外祖母徐太夫人。
會這樣不留情面說話,一是魏儼對蘇娥皇的確沒有好感,二是他懶得裝,他知道蘇娥皇清楚他的身世,縱使他沒想過要吞下邊州勢力,也不愿魏家出事,他相信冷情來漁郡,一定不像表面這般安分。
“世元兄如此會揣測人心嗎?”
有了他的表弟做對比,冷情對魏儼反而多了些耐心,挑眉問:“你能看出外姑祖母的意思?”
“不需我費心去揣測,當年魏家出事后,沒兩年你就嫁去邊州,我不信這都是蘇氏的手筆,你敢說你不愿意嗎?”
世元是魏儼的字,他對她的稱呼并不上心,只冷笑一聲道:“邊州與巍國勢不兩立,你卻如此態(tài)度,我們魏家不歡迎你,很奇怪嗎?”
“不奇怪?!?/p>
冷情揚唇一笑,抬腳走近魏儼:“世元兄,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