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許瑤生日。
如同當年生日的雨夜。
許瑤靠在酒吧卡座上,香水混合著酒精的氣味刺得她鼻腔發(fā)酸,耳畔是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震得她肋骨都在共鳴。
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里生父發(fā)來的短信,讓她轉錢的,連生日快樂的客套都懶得偽裝。
許瑤轉了錢,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針織衫袖口,她聽見隔壁卡座一陣熟悉的嬉鬧。
她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
“阿衍哥哥?!?/p>
某人的吳儂軟語像浸了蜜糖的絲絨,輕易穿透重金屬鼓點扎進許瑤耳膜。
她抬眼便撞見一片粉色薄霧——云清菀裹著奶白色針織衫斜倚在傅齊衍的懷里,白色襪子勒著微肉的大腿,珍珠小皮鞋隨著音樂輕晃,連發(fā)梢的蝴蝶結都閃著細碎的光。
珍珠發(fā)卡別住的長發(fā)垂落如綢緞,胸前的蝴蝶結緞帶隨著嬌笑輕輕顫動。
平日不茍言笑的傅齊衍,在燈光下柔和了面容。
至于傅司珩為什么沒在,云清菀想喝奶茶,傅司珩去買了。
“張嘴。”云清菀捏著蛋糕上的草莓遞到傅齊衍唇邊,指尖蹭過他下顎時,男人突然咬住她手指,舌尖曖昧地卷走糖霜。
云清菀咯咯笑著縮進他頸窩,她的掌心順勢滑向她的后腰,拇指摩挲著。
“傅齊衍!”因為云清菀感覺癢,她佯怒瞪他,推了推他,眼尾的朱砂痣卻像一滴勾人的血。
“怎么了,菀菀?”他低頭含住她耳垂,聲音暗啞帶笑。
許瑤捏緊玻璃杯的手指關節(jié)發(fā)白,哪怕不是第一見到傅齊衍傅司珩對云清菀的寵愛了,她依舊會心中酸澀。
云清菀連吃蛋糕都要翹著綴滿珍珠鏈的足尖,白色吊帶襪在霓虹燈下泛著柔光,傅齊衍的手掌始終墊在她后腰,像是怕水晶杯座硌著她。
當隔壁桌醉漢的啤酒沫濺過來時,他下意識替她遮擋的動作,讓許瑤想起昨天課上放映的《羅馬假日》里,格利高里·派克為赫本擋雨的鏡頭。
云清菀躲進傅齊衍的懷里,傅齊衍冷漠的眼神掃過去,那個醉酒的人臉色一變,眼神瞬間清醒,連連道歉。
“小姐,喝一杯?”
低沉的男聲突兀地砸在頭頂,許瑤抬頭時,正撞進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一個男人斜倚在卡座邊,黑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上一道猙獰疤痕。
他指尖夾著威士忌酒杯,冰塊撞擊聲清脆得像碎玻璃。
許瑤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她害怕這個人的目光,下意識向傅齊衍他們看去。
云清菀察覺到了許瑤的視線,朝她招了招手。
“抱歉,我有點事。”許瑤說完,趕緊起來,就往云清菀那邊過去了。
“怎么了?”云清菀問道。
“有,有個陌生人搭訕。”許瑤坐下來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你自己注意?!痹魄遢彝屏艘槐涿鬯o她,“一會兒讓保鏢送你回去?!?/p>
“嗯?!痹S瑤點頭。
云清菀給了她一張卡,說了一句:“生日好好玩兒吧?!?/p>
云清菀沒有再理會她,繼續(xù)跟傅齊衍玩鬧。
只見傅齊衍正把云清菀抱到腿上,任由她解開他兩顆襯衫扣子,指尖戳著他胸肌說“硬邦邦的像石頭”。
云清菀連調情都透著嬌憨,而傅齊衍的縱容,更是讓許瑤心里酸澀。
許瑤握著卡走開了,因為她看到傅司珩提著奶茶進來了,待著她只會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