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許多既美好又出類拔萃的事物,可是他們卻各不相依?!?/p>
95式扛著受傷的旭光,行走在大片草地中。
旭光咳咳…95式,把我放下來吧…
旭光有些難為情。
95式不行,你受傷了
旭光我沒事,這是命令…
旭光不由分說地答道。
95式…不行,旭光
95式也許作為人形,我應(yīng)該服從你的命令,但是我作為你的愛人,必須對你負起責任,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旭光只好依著95式,繼續(xù)被她扛在左肩上。
一路上,運動神經(jīng)不發(fā)達的95式可謂是心力交瘁,考驗她的不僅僅是體能,如果自己跌了跤,肩上的旭光就會重重地摔在地上,給他負傷的身體造成嚴重的二次傷害。
正當二人認為已經(jīng)脫險,準備休息一下時…
“砰———”
響亮的槍聲打斷了二人的思路。
旭光和95式不約而同地看向槍聲傳來的地方——附近的一塊大石頭,周圍沒有別的掩體,開槍的人必定躲在那里。
她將旭光輕輕地放了下來,舉著槍緩緩走近。
95式石頭后面的人聽著,把槍放在地上,雙手抱頭慢慢走出來!
那人聽到后先是愣了一秒,隨后給手上的武器裝填了彈藥,不緊不慢地從石頭后探出身來。
那是個身材高壯的男人,戴著一副駭人的骷髏面罩和墨鏡,手中拿著一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M1911。
95式現(xiàn)在把槍慢慢放到地上…
男子并沒有照做,反而像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做出什么艱難的決定一般,他握緊了拳頭。
旭光有點不對勁…
旭光仔細觀察著那個男人,突然,他的一個細小動作引起了旭光的注意。
旭光——95式!他是要開槍!
霎時間,沒等旭光反應(yīng)過來,對方就已經(jīng)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砰———”
子彈瞬間擊中了旭光的左臂,使他本就骨折的胳膊又增添了一處新傷。
旭光呃啊……
不過,幾乎是在他開槍的同時,95式也扣動了步槍的扳機。
伴隨著槍口閃亮的火焰與三聲槍響,那個頭戴骷髏面罩的男人應(yīng)聲倒地。
95式旭光,你沒事吧!
在放倒那家伙后,95式急忙趕到他身邊。
倒在地上的旭光捂著胳膊,表情因極度痛苦扭曲成了一團,嘴里因為疼痛發(fā)出陣陣低吟,頭上也滲出了一粒粒豆大的冷汗。
95式堅持一下…
95式從包里掏出繃帶給旭光做了些簡單的包扎,希望能止住流淌的血液。
正當她忙得焦頭爛額時,身后傳來一陣機車引擎的嘈雜聲———那個倒在地上的神秘人如同毫發(fā)無傷一般,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95式這家伙!…
95式氣得直咬牙,但目前最要緊的是要料理好旭光。
她撕下自己衣服上的裙擺,用那些布條將旭光的傷臂固定好,又喂給他一塊水果糖企圖安撫他……幾分鐘后,旭光的情況有了明顯好轉(zhuǎn),哀吟聲漸漸停止,血似乎也止住了,但他的面色依舊十分蒼白。
旭光我感覺好多了…
旭光虛弱的對她說。
旭光親愛的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旭光,即使雙手止不住的顫抖,但他的眼神依舊那么堅毅,就像一塊打不彎的鋼鐵。
95式旭光,我……
95式難以作出決定,旭光需要照顧,現(xiàn)在的他連一條野狗也斗不過,一旦有敵人出現(xiàn),他必死無疑……可是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旭光急需治療,現(xiàn)在的他虛弱得連半步都走不了……此時的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zhuǎn)。
就在此刻,遠處傳來熟悉的大馬力引擎聲——是他們的吉普車!
機槍塔上的M2HB看見了95式,興奮地沖她晃著手。
M2HB長官,發(fā)現(xiàn)他們了!
她對車里的雷歐說道。
雷歐點了點頭,慢慢放慢了車速,將吉普車停在二人旁邊。
下車后,6P62和老干媽輕輕抬起旭光,把他搬到了車上,與此同時95式也把事情經(jīng)過原封不動地敘述給了雷歐。
雷歐所以說,那家伙是從石頭后面冒出來的?
#95式沒錯
雷歐慢慢走到了那塊石頭旁邊,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從穿著上看,這是個軍方的飛行員,而且還是一名上尉。不難判斷,他就是對車隊進行襲擊的飛行員之一,可是此人為什么會死在這里?
#95式那個人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他是我們的敵人,為什么要殺死這個上尉…
#95式如果是朋友的話,又為什么要向旭光開槍呢…
95式百思不得其解。
雷歐也許只是個過路的強盜吧,誰知道呢
雷歐眉頭緊鎖,淡淡地說。
95式上前搜索了那名上尉的尸體,發(fā)現(xiàn)除了財物以外,所有的東西都被拿走或者破壞;不過她在上尉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張照片:
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和一位溫柔而慈祥的父親,小女孩的笑容如同滿開的花朵,定格在鏡頭前。不過她不會知道,自己所愛的父親永遠無法再次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她了。
這張照片不禁讓95式想到了光瀅,她把照片放回原處,替上尉理了理衣領(lǐng),站起來默默為他哀悼。
他雖然是自己的敵人,但同時也是一位父親……
M2HB———長官,車已經(jīng)備好了!
身后傳來了人形們的催促聲,雷歐和95式也離開了那個上尉永眠的地方。
汽車的引擎轟然響起,雷歐將車頭調(diào)轉(zhuǎn)一番,漸漸加起了速。
旭光為什么要往反方向開?
接受了簡單治療的旭光躺在95式的大腿上,不解的問。
6P62因為你們走的是反路!幸虧你們的速度不快,不然想找到你們還要多花點功夫…
6P62瞥了旭光一眼。
旭光那…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呢?
雷歐謝菲爾德告訴我的
雷歐回答他。
雷歐干掉巨型感染者后,我收到了老謝的消息,他說你們朝著車隊的反方向撤離了,要我去接你們
謝菲爾德?旭光心想,從剛才上車時就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位置的。
旭光那……
他剛想發(fā)問,嘴巴就被95式捂住了。
95式休息一下吧,當心你的身體
旭光只得作罷。
回到車隊后,那臺拋錨的車已經(jīng)檢修完畢,只不過車的周圍新增了幾處獨特的“風景”。
雷歐這些七零八落的尸體是怎么回事?!
波波沙41報告,這些感染者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幸虧我們反應(yīng)及時…
雷歐好吧,趕快啟程吧。
雷歐扶著旭光登上了軍官專車,緊隨其后的是95式——她得照顧旭光。
打開車門后,眾人發(fā)現(xiàn)光瀅和謝菲爾德已經(jīng)在車內(nèi)等候多時了。
“你?!”大家都很驚訝,“你什么時候回來的?!?/p>
謝菲爾德就在剛才…
謝菲爾德捂著胸口,發(fā)顫的聲音略帶慚愧:
謝菲爾德抱歉各位,因為剛才有點事就先走了…
雷歐下不為例!
雷歐嚴重的警告他。
不久后,車隊再次啟程,厚重的輪胎“啪”地一聲碾碎了一個尚在掙扎的感染者的頭顱,在地上留下了一灘粘稠的腦漿。
一路上,旭光有許多問題想問謝菲爾德,但終究沒有開口……他是旭光最好的朋友,二人曾無數(shù)次同甘共苦、把后背安心托付給對方,毫不夸張的說,他們一起留下的血與汗比吃過的飯還要多。
旭光老謝,你最近怎么這么奇怪呢…
旭光在心里反復(fù)念叨著。
不過,突然間一股強烈的疼痛通過神經(jīng)轉(zhuǎn)入他的大腦。
旭光疼的直咬牙,顫抖著倒吸了口氣。
是光瀅…她熟睡的身軀不自主地倚到了旭光的傷臂上,小家伙的睡顏是那樣的可愛,旭光疲憊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寧可強忍著疼痛也不愿叫醒他的小公主。
95式目睹了這一幕,她輕輕叫醒光瀅,結(jié)束了旭光的痛苦。
小家伙打了個哈欠,很快恢復(fù)了精神,她興奮地晃著95式的胳膊,訴說著只屬于孩子的那份天真的話語。
光瀅媽媽。你和爸爸的婚禮我也在場!
光瀅以后我就可以跟別的小朋友炫耀:我參加了我父母的婚禮了!
童言無忌,引得全車的人開懷大笑,方才空氣中一直存在的尷尬也在這片歡樂的氛圍中煙消云散了,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分享著剛才的種種經(jīng)歷。
旭光我真是全格里芬最硬核的指揮官,硬接了那大怪物一拳還能活下來…
旭光毫不避諱地開著自己的玩笑。
雷歐不,我才是最硬的人
雷歐剛才有個怪胎撲了過來企圖咬掉我的胳膊,但它沒想到,我的右手是鐵做的…
雷歐的這番話讓謝菲爾德樂開了花。
謝菲爾德對對對,之后你就揮著右手打掉了它的下巴!
雷歐不對,我打碎的是腦殼
謝菲爾德絕對是下巴,我發(fā)誓我看見了!
雷歐開什么玩笑,我的右手我還不知道嗎?
……
歡快的氣氛使旭光十分舒暢,他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好多了,連臉色也慢慢紅潤了起來。
旭光對不起,95式…
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袋。
旭光欠你的婚禮算是還上了,不過自己卻受了這么重的傷…
95式沒關(guān)系
95式輕輕捧起他的臉頰,神情地望著他。
95式你不必向我道歉的,你做的足夠好了,旭光
說完,她向他投以迷人的微笑。
與95式對視的那一瞬間,旭光的心怦怦直跳,面頰也紅了起來,仿佛回到了幾年前與95式的那次邂逅。
旭光親愛的…
他支吾著講了出來。
旭光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奇跡…
旭光將身子湊了過去,95式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輕輕閉上了眼睛。
“啾———”
她的雙唇上漸漸傳來了旭光的溫度。
霎時間,車內(nèi)變得異常安靜,雷歐專心地開著他的車,謝菲爾德也識趣的閉上了嘴,觀察著四周的路況;他們就如同不存在一般,靜靜做著自己的事。
不過,坐在旭光和95式中間的光瀅目睹了這一幕,她稚嫩的臉蛋在一瞬間變的通紅,或許這種事對她這個年齡來說還是太過刺激了。
……
過了好一會,旭光終于不舍地“放開”了95式,她的唇邊還存留這些許溫暖。
光瀅好…好了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瀅瀅用小手捂著眼睛,細聲問道。
二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光瀅將手放了下來,但小臉還是同頭上的蝴蝶結(jié)一樣,紅彤彤的。
這下車內(nèi)再次沉寂下來,連活潑的小公主也乖乖坐在位子上,低著頭回憶剛才的一切。
車外的景色飛速閃過,建筑的輪廓也漸漸出現(xiàn)在遠處的地平線上。
雷歐各位,我們就要到了…
……
半小時后,車隊進入了明斯克檢查站,哨口的警衛(wèi)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車。
“我說,你們幾個要去哪啊,那后面的車裝的都什么?”
他手里拿著一杯咖啡,漫不經(jīng)心的問雷歐。
顯然,一行人的到來打攪了警衛(wèi)的下午茶時間,他看上去十分煩躁。
雷歐打擾了,公司搬遷,車里裝的都是員工和建材
不過,從警衛(wèi)看向那幾輛遍布彈痕與燒痕的車時臉上所浮現(xiàn)的神情看來,他并不相信這一套說辭。
雷歐好吧好吧…
雷歐嘆了口氣,掏出一沓錢交給了警衛(wèi)。
雷歐勞煩您了,這點錢拿去請兄弟們喝幾杯
接過錢的警衛(wèi)起初有些驚喜,不過他很快就裝出一副嚴肅的神態(tài),叉著腰表示十分為難。
雷歐只好再次拿出一沓錢送了出去。
這次,那個貪心的警衛(wèi)笑著點了點頭,隨后打開了關(guān)卡。
雷歐一天的薪水就這么沒了…
他懊惱的說道。
再次上路,車隊浩浩蕩蕩地穿過市區(qū),向城郊的火車站駛?cè)?,那是他們進入S11區(qū)的入場券,列車會把他們帶入S11境內(nèi),之后的路程可就輕松多了。
一路上,除了天真的光瀅外,大家都趕到心力交瘁。尤其是旭光,雖然傷口得到了及時的處理,但他的情況仍不怎么樂觀。
車輛經(jīng)過繁華的鬧市,各路商販在此云集,花花綠綠的招牌宛如一個個彩色的魚鉤,勾住了光瀅那顆好動的心。她嚷著要下車逛一逛,但是被95式強硬的拒絕了,小姑娘只好委屈的坐在座位上,眼里閃著若有若無的淚花。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他們順利抵達了明斯克火車站,在與地勤人員溝通過后,鐵路主管邁著輕浮的步子走了過來。
鐵路主管有什么能幫到各位的嗎?
雷歐我想麻煩你幫我們運送一點東西
鐵路主管沒問題,只要錢到位,我們的物流系統(tǒng)就會替各位把貨物送到新蘇聯(lián)的任何地方
鐵路主管那么,各位要運什么東西呢?
雷歐笑了笑,他的墨鏡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
雷歐我們要運這個
他拍了拍堅硬的車門,同時又向后方的車隊望去。
鐵路主管你…你沒在開玩笑吧!
主管一改之前謙遜的態(tài)度,大聲質(zhì)問著雷歐。
鐵路主管你竟然想讓我運九輛裝甲車!?
雷歐算上我的一共十輛
雷歐平淡的回復(fù)他。
雷歐我相信這對貴公司來說算不上難事,畢竟你們給軍方運的東西可比九輛裝甲車離譜多了
他向謝菲爾德?lián)]了揮手,示意他把那個拿出來。
老謝嘆了口氣,從車里拎出一個小公文包,遞給鐵路主管。
雷歐這些,不為難你吧?
雷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鐵路主管拿起紙巾,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點了點頭。
謝菲爾德再給我們包兩節(jié)車廂!我們的人可多著呢!
謝菲爾德補充道。
鐵路主管好好,都會安排好的,請各位去候車室稍待片刻,我們會盡最快速度把車輛裝載完畢
雷歐下了車,領(lǐng)著近百號人走向候車室。
旭光因為身體虛弱,不小心摔了一跤。
雷歐95式
雷歐帶旭光去醫(yī)務(wù)室處理一下,孩子就交給我吧
95式嗯…
95式去雷歐叔叔那里吧
95式輕聲對光瀅說道。
小家伙回頭看了一眼旭光,依依不舍的走到了雷歐身邊。
……
到了醫(yī)務(wù)室,值班的醫(yī)生仔細的檢查著旭光的左臂和胸口。
“胸口沒什么大問題,小臂輕微骨折,影響不大?!?/p>
“不過這槍傷可就麻煩了…我這里沒有麻藥…”
在沉默了片刻后,旭光開了口。
旭光沒問題的,大夫,直接來吧…
“什么,你…”
醫(yī)生愣住了,竟有點口吃地說:“你,你能忍受嗎?”
旭光試試看吧
在得到旭光的再次答復(fù)后,他也只好同意了。
“出了什么亂子,我可不負責…”他冷冷的說道。
旭光望了望坐在旁邊的95式,鄭重的點了頭。
醫(yī)生先小心地脫去了旭光的大衣,又用剪刀剪下了被血液浸透的繃帶與袖子,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深吸一口氣,戴上了手套,先給創(chuàng)口附近做了簡單的消毒處理,又清理了傷口處血液凝成的痂。
“彈頭埋得不淺,所幸沒傷到骨頭?!?/p>
他輕輕拈起手術(shù)工具,提醒旭光。
“要開始了…你挺不住可以哼叫?!?/p>
旭光一聲不吭,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白床單,閉上了雙眼。
……
候車大廳內(nèi),人形們與當?shù)氐木用褚煌收劻似饋?,熱鬧非凡,歡笑、爭執(zhí)與喝彩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光瀅郁悶的坐在雷歐旁邊,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雷歐四處張望,企圖在大廳里找到什么能讓小家伙開心起來的東西,在搜尋了一番后,角落邊一個賣冰淇淋的攤位吸引了他的注意。
雷歐走吧瀅瀅,叔叔請你去吃冰淇淋…
聽到那三個字后,小家伙立刻恢復(fù)了生機與活力。
光瀅好耶!謝謝叔叔!
走到攤位旁邊,老板正百無聊賴的等待著顧客。
雷歐兩個草莓的,謝謝
在刷過自己的信用卡后,雷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鬼冰淇淋居然賣到50塊錢一個。
雷歐怪不得沒有客人上門…
謝菲爾德此時也走了過來,他買了個奶油冰棍,也是在付款后的同一時間,他發(fā)現(xiàn)這家店的東西貴的實在離譜,只不過因為光瀅在旁邊才沒有發(fā)作。
雷歐算了算了,等到了S11我請你吃更好的…
在兩人準備領(lǐng)光瀅離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雷歐的耳朵。
“一球巧克力,多加開心果碎?!?/p>
他回頭望去,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一個高挑、冷峻、身穿軍官大衣的男性站在冰淇淋攤子前。他面容平淡,猶如一潭毫無波瀾的死水,只有那淡藍色的雙眼散發(fā)著犀利的氣場。
在那人身后,若干個裝備精良的士兵端著步槍,整裝待發(fā)。
雷歐契卡…果然是你!
男人注意到了雷歐的聲音,眉頭稍稍舒展,不緊不慢地轉(zhuǎn)過身來。
契卡丹柯…不,應(yīng)該叫你雷歐
契卡的語氣有所改變。
契卡你在這里干什么?咱們上次見面可是好幾年前了
雷歐你…你這家伙…
雷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光瀅手上的兩個冰淇淋似乎因為雷歐的怒火開始融化,如果他的憤怒能夠?qū)嶓w化的話,大概能夠燒毀整座火車站。
契卡的目光落到了謝菲爾德的身上,開始打量起他來。
契卡這就是謝菲爾德將軍的孫子嗎,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謝菲爾德你認識我爺爺?!
謝菲爾德十分驚訝。
契卡家父曾與他有過幾次合作,當時他…
雷歐——夠了!
雷歐打斷他。
雷歐那三架該死的直升機是不是你派來的?。?/p>
契卡…真不愧是你,雷歐,直覺還是那么敏銳
他的嘴角莫名上揚。
契卡不過,我也是奉命行事罷了,相信你會理解的…
雷歐理解你●個頭!
雷歐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契卡。
不過,在他掏槍的前一刻,契卡身后的士兵就已經(jīng)齊刷刷的舉起了步槍,直指眾人。
“要開槍嗎,上尉?”
契卡不,我相信雷歐先生不會這么魯莽,他應(yīng)該知道傷害一名軍官會給他所愛的格里芬?guī)硎裁从绊憽?/p>
契卡我們回去吧
他從容的轉(zhuǎn)過身,接過那個多加開心果碎的冰淇淋。
契卡丹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契卡走后,雷歐顫抖著將那支手槍收了回去。
雷歐瀅瀅我們走吧,不然冰淇淋該化了……
謝菲爾德茫然的看著這一切,這是他入職以來第一次見到雷歐如此生氣,甚至到了掏槍的地步。
謝菲爾德你的過去還真是一團迷霧啊…
……
“啪嗒———”
幽靜的醫(yī)務(wù)室內(nèi),金屬的子彈頭落到鋁制的盤子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取出來了…”醫(yī)生隔著口罩長嘆一口氣。
95式看著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的旭光,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再忍耐一下,我馬上給你縫合傷口?!?/p>
醫(yī)生再次忙碌起來,針尖連帶著絲線穿透了旭光的皮膚,痛感隨之傳來。不過,在經(jīng)歷過地獄般的取彈手術(shù)后,這點小痛反而算不了什么。
幾分鐘后,醫(yī)生剪去了線頭,上過藥后又用干凈的繃帶將傷口包扎好。
脫去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擦著汗,由衷地說:“年輕人,我真擔心你會暈過去。”
旭光只是微弱的點了點頭,緊繃的身體慢慢舒展開來。
從醫(yī)務(wù)室出來后,候車大廳內(nèi)紛雜的聲音傳入了旭光的耳膜,這令他十分愉悅——旭光喜歡熱鬧。
他邁著軟綿綿的步子徑直向光瀅走去,小家伙此時正貪婪地甜食著冰淇淋,臉上沾滿了奶油。坐在她旁邊的雷歐嘴里叼著根未點燃的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見旭光走近,小公主立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光瀅爸爸,給你吃冰淇淋~
她伸出手,將那支吃了一半的甜筒遞到旭光面前,那雙溫和的眼睛閃閃發(fā)著亮光。
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手術(shù),旭光昏昏沉沉的,像一團癱軟的棉花。但他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又抽出一張紙巾給瀅瀅擦了嘴,也順便趁95式不注意偷偷吃了口冰淇淋…
雷歐旭光你過來…
雷歐小聲提醒他,又揮了揮手示意遠處啃著奶油冰棍的謝菲爾德前來集合。
他給旭光使了個眼神,叫他把95式和孩子支走。
旭光瀅瀅,你帶著媽媽去找小姨,爸爸有事要和叔叔商量…
光瀅——好
光瀅和95式走開后,雷歐緩緩開口。
雷歐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這突如其來的警示聽得二人一頭霧水。
旭光你是什么意思?
雷歐我和謝菲爾德在買冰淇淋時遇到了契卡上尉
謝菲爾德隨即點了點頭。
雷歐我熟悉這家伙,他的轄區(qū)并不在這一片,因此,這也絕不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雷歐換言之,我們被跟蹤了!
三人一并陷入沉默。
旭光那么我們該怎么辦?
旭光冷靜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雷歐趁早揪出這個害群之馬,如果他跟著我們到了S11區(qū),那麻煩可就大了…
謝菲爾德——哈,說的倒容易…
謝菲爾德提醒他。
謝菲爾德算上人形的話,我們可是有一百五十多號人,怎么把他找出來?
雷歐這個,我自有辦法…
雷歐神秘的笑了笑。
雷歐先散了吧,還有好幾個小時才發(fā)車呢,大家先去休息一下吧…
……
“報告,目標散會了…”
一個黑影正躲在遠處的間隙內(nèi),悄悄觀察著眾人。
“線人沒有暴露吧?”
“沒有,不過還要繼續(xù)跟蹤嗎?”
“——沒錯…直到殺掉雷歐和旭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