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被無情棄,不能羞?!?/p>
惠娘托著腮,一雙眼眸里含著溫軟水光,純透清明的漂亮。
她偏著臉看窗外,深深淺淺的光映在宣紙上,上面只有一株畫得俗氣的蘭花。
初見是在青州軍堡,來提親的少年生得芝蘭玉樹,眉眼秀致疏朗,一身素淡顏色的長衣,立于檐下,面上含著笑,眼睫一撩望來,便讓雪地里的少女紅了面頰,連呼吸都滾燙。
遠自蘇杭的南方少年郎呀,有著骨子里的風(fēng)雅文氣,是青州小小軍戶從不曾見識過的驕矜貴氣。
自此,在擂臺上一桿白蠟長棍獵獵生風(fēng)的少女扎了婦人發(fā)髻,耳墜丁香,眉勾青黛,千里迢迢嫁去了蘇杭。
只是惠娘學(xué)得那優(yōu)雅的身姿,那掌一府中饋的手段,卻學(xué)不會那些花前月下的風(fēng)雅,和那陸夫人般無喜無悲的氣度。
記憶里的少年郎始終是光風(fēng)霽月的模樣,惠娘忘不了少年立于蔭下微挽唇角的溫柔,亦忘不了紅袍明麗在燈盞下向自己伸手的少年,姿容絕代。
只是記憶里的人也會在深濃夜色下挑起柔憐侍女的下頷,居高臨下的輕慢,惠娘提燈隔了長橋遙望,那一身秋霜薄涼的貴家公子哥兒,陌生得令她惶恐。
惠娘逐漸懂得了后宅的一切。
這里很好。
卻到底再沒有人為她唱一句,“……君若無情我便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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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