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穿過敞開的窗戶,落在枕邊,撒下溫暖的味道。本該是靜謐的臥室,細(xì)聽,一陣淺淺的鼾聲破壞了安穩(wěn)的睡眠。
宿醉后的大腦還沉重得發(fā)疼,閉著眼睛的女人不易察覺的輕蹙著的眉頭,細(xì)微顫動的睫毛,都昭示著她意識的逐漸清醒。
不悅的輕哼了一聲,程千尋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幾縷柔軟的發(fā)絲凌亂的垂在臉頰上,隨著劃過的微風(fēng)擾的有些發(fā)癢。程千尋無神的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直到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棕褐色的眸子同時閃過一絲冷漠。
緊抱著被子裹成一團的樸燦烈蜷縮著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側(cè)身躺著,微微起伏的鼻尖流出的正是打破安寧的鼾聲,睡得香甜的男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來自身后的危險。
“咚”的一聲巨響,連地板都為之一顫,直挺挺的摔倒在地的男人瞬間無比的清醒,扭曲著臉的樸燦烈坐起身來一手扶著床榻,一手揉著疼得厲害的屁股,還沒看清床上躺著的某人,暴躁的怒吼道。
樸燦烈阿西,哪個混蛋!
程千尋小姨都不叫了,真是沒有禮貌。
女人的聲音還帶著未散盡的酒意,有些沙啞,樸燦烈看著程千尋熟悉的臉震驚的愣了一瞬,強忍下心中的悶氣,頭疼的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fā),怎么也記不起來程千尋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樸燦烈小姨,你怎么在這兒?
樸燦烈乖順的叫了聲“小姨”,程千尋是孔孝真的親妹妹,隨了外婆的姓,兩人卻是沒有一個隨了外婆溫柔恬靜的性格,卻都是一把作孽的好手。
金家法則第一條,惹誰都不能惹上程千尋,纏得慌。
程千尋嫌棄的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樸燦烈,心里直嘟囔,伯賢那死崽子就這么省錢,居然只給開了一間房,一點都不考慮兩個爛醉如泥的人有多重,幸虧兩人酒品都還不錯,不吵不鬧就是死睡。
程千尋毛長齊了嗎?就敢學(xué)大人喝酒。
樸燦烈酒?
樸燦烈抬手扶住重得直下墜的腦袋,如潮的記憶猛的沖擊著腦海,樸燦烈微喘著氣,瞬間抓住了記憶中的關(guān)鍵。
樸燦烈媳婦兒……
直接無視了程千尋的訓(xùn)斥,迅速爬起身來的樸燦烈顧不上腳下虛軟,踉踉蹌蹌的貼著墻前行,得趕快找到媳婦兒,絕不能讓那些家伙趁虛而入。
換個衣服先,滿身的酒氣,臟死了,可不能熏著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