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蹦蹦跳跳,趕在趙銜玦腳步前面。胖墩墩的白屁股,細(xì)細(xì)的腳,搖頭晃腦的。她本來想快走兩步趕走它,它卻不飛。
“小麻雀,你不會(huì)飛嗎?”她想著,輕手輕腳追上,伸出手捉住它。趙銜玦用兩只手捂住它,看著它的眼睛,烏黑的滴溜溜地轉(zhuǎn)。溫度透過絨毛一直傳到她的手心里,還有一起一伏的生命的呼吸。她越是對(duì)小麻雀憐愛,就越是有一種絕望的沖動(dòng)。
當(dāng)她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手里的溫暖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血和羽毛。耳朵里這才回響起它臨死前尖銳的慘叫,絕望,減弱。她想起來了,她抓住了麻雀的兩只腳,一手一只,然后分開——烏黑烏黑的眼睛黯淡了,溫暖消失了。她的眼睛也是這樣。
她沒有力氣擠出些眼淚了。
她把麻雀埋在了學(xué)校后門附近的一顆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