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彈屏和畫面一出,江湖中眾人頓時(shí)無語,他們剛才還在猜測著溫客行究竟是何來歷是何目的,卻沒想到最先爆出來身份的竟然是周子舒。
原本有秦懷章在,又最一開始就稱呼周子舒是四季山莊莊主,所以他們都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四季山莊沒落了,周子舒這個(gè)莊主又去朝廷做了朝廷大員,所以周子舒才不為人所知,但多少周子舒還是正道中人,但是這畫面一出來,所有人都傻眼了,劫持張成嶺要獲取琉璃甲的天窗居然是周子舒創(chuàng)建的,周子舒竟然是天窗之主。
這個(gè)消息便如同驚雷一般炸落,將高崇等人都直接砸懵逼了。
此時(shí)此刻他們與光屏中質(zhì)問周子舒的溫客行是一個(gè)想法,那就是堂堂的天窗之主,難道真的只是一時(shí)好心去救了張成嶺嗎,對方突然喬裝出現(xiàn)在鏡湖派,真的只是為了喝酒曬太陽?
要知道那可是最神秘莫測的天窗啊,無所不知無所不在有進(jìn)無出,是隸屬于朝廷的暗殺組織,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秘密,能掀起的何止是江湖上的風(fēng)浪,能掀起的那是朝堂上是整個(gè)天下的風(fēng)浪。
原來四季山莊不是沒落了,而是在周子舒的帶領(lǐng)下直接依附了朝廷,成了朝廷御用的暗殺組織。
暗殺組織向來被江湖正道不齒,雖然不至于如同鬼谷那般生命狼藉,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名聲,天窗隸屬于晉王,做的又一直都是朝堂.上的生意,這才被江湖中人忌憚,不敢多議論天窗是非的,否則若是早讓人知道周子舒出身天窗,那眾人絕對不會毫無芥蒂地看待周子舒。
『周賢侄,你是否應(yīng)該給我等一個(gè)說法? 』高崇在光屏上打出了彈幕『賢侄當(dāng)真是對我五湖盟的琉璃甲沒有半分貪念,當(dāng)真不是為了朝廷來奪琉璃甲的? 』
『哎呀賢侄,你怎么能這樣糟蹋你師父的心血,四季山莊就算是沒落了,你也不能整個(gè)賣給朝廷啊?!悔w敬也一副痛心疾首地口吻『這讓你師父知道了該多心疼?!?/p>
『周子舒,你可對得起秦大哥! )沈慎也皺眉跟著罵,他真是接受不了好好的四季山莊整個(gè)變成了天窗?!?/p>
溫客行收起折扇,擔(dān)憂地看向了周子舒,雖然他對周子舒過去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多少也看出周子舒有些心結(jié)郁結(jié)在心,而且多半是因?yàn)樗募旧角f,再仔細(xì)想想只怕是因?yàn)樗募旧角f和天窗有關(guān)了,帶去的師兄弟死的只剩周子舒自己,周子舒本就會對師尊愧疚難安,如今被這三個(gè)小人當(dāng)場剝了傷口,怕不是更心緒難安,更何況秦懷章還在樓.上看著呢。
溫客行不動聲色地瞥了樓上一眼,就見周子舒面無表情地捂著唇咳嗽了兩聲
溫客行(甄衍)阿絮
知道周子舒是心緒大起大伏之下牽動了舊傷,溫客行想也不想地抬手就給周子舒輸送功力。
一股暖流涌入,溫暖了周子舒冰冷的身體,也讓他舒服了許多,他怔怔地抬頭看著樓上苦笑
周絮(周子舒)傳承斷絕,我有何面目面對師父,如今師父已經(jīng)知道了,只怕也不能原諒我。
溫客行(甄衍)不會的阿絮,秦老莊主會知道你的難處的。
溫客行滿眼的心疼。
周絮(周子舒)難處?我能有什么難處,我的難處就是所有人都死了,可卻只有我自己茍活于世?
周子舒自嘲冷笑
溫客行(甄衍)阿絮,你別這樣。
溫客行無法,只能徒勞地安慰,瞧見高崇一行還在沒玩沒了地咄咄逼人,溫客行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怖狠辣
溫客行(甄衍)這些人自詡正義,沒完沒了地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阿絮,待我出去定捏碎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再也不能隨便污蔑你。
周絮(周子舒)污蔑?
周子舒悵然苦笑
周絮(周子舒)老溫,你說這是污蔑嗎?
溫客行(甄衍)當(dāng)然是!
覺察到周子舒心緒不寧,溫客行越發(fā)著急,便盯著光屏。
斗大的紅色字體從上而下,直接壓在高崇幾人頭上『不想死就閉嘴! 』
雖然只有一行字沒有說話,可是誰都能看到那行紅色字體中蘊(yùn)含的戾氣。
高崇幾人還沒有發(fā)作,就見秦懷章的字體也跟著砸了下來『高老弟、趙老弟、沈老弟,我家的徒兒就不勞你們費(fèi)心了,如何管教自有我這個(gè)師尊做主,既然當(dāng)初你們沒有伸出援手,那如今也沒必要如此急吼吼地替秦某管教徒兒了?!?/p>
高崇幾人便心虛地閉上了嘴,雖說當(dāng)初因?yàn)榍貞颜潞退麄償嘟^關(guān)系的緣故,可他們在四季山莊遇難的時(shí)候出手幫助,情理上那就是他們的錯(cuò),如今人家?guī)煾付疾粯芬饬?,他們這些外面的叔伯自然更是沒資格說了。
『師父?!恢茏邮嬷涝搧淼目倸w是要來的,便嘆了口氣迎了上去『徒兒不孝,淪為朝廷鷹犬,斷絕四季山莊傳承,請師尊責(zé)罰?!?/p>
溫客行(甄衍)阿絮!
溫客行焦急地攥住了周子舒的手腕,眼神萬般不舍地落在周子舒身上
溫客行(甄衍)阿絮,你何必……
周子舒卻朝他笑了笑
周絮(周子舒)老溫,你應(yīng)該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需要做的。
溫客行(甄衍)……
溫客行被周子舒堵住了話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上方 秦懷章也回應(yīng)了『嗯,子舒,你是該罰』
周子舒看著秦懷章的回話,反而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解脫感,這么多年了他等待的其實(shí)一直都是這個(gè),他愧對四季山莊所有人,帶著大家做了許多錯(cuò)事,早就該還債了。
『子舒任憑責(zé)罰』
誰知道秦懷章卻嘆了口氣『子舒啊,你讓師父說你什么好呢,你以為師父會怪你斷絕傳承嗎,師父最責(zé)怪的就是你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偏偏脾氣又倔,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師父希望你能好好保全自己,而不是因?yàn)橐呀?jīng)過去的事情折磨自己?!?/p>
周子舒愣了下,瞬間紅了眼眶,癡癡地仰頭凝視樓上的秦懷章。
樓上的秦懷章也在來回踱步,他很想見子舒,可是卻只能通過光屏同子舒說話,但他就是要讓全武林都知道,他秦懷章的徒弟永遠(yuǎn)都是他秦懷章的驕傲。
『子舒啊,你就是太聰明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擔(dān),可師父最希望的是你能夠放下,你活著,四季山莊又怎么能叫斷絕啊,你不是已經(jīng)替師父收了一個(gè)可愛的徒孫了嗎? 』
『....是的』
周子舒看向了張成嶺,最開始他覺得這小子是個(gè)麻煩,影響自己自由地等死,可現(xiàn)在看來成嶺卻是四季山莊的未來。
正巧張成嶺也看了過來,張成嶺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周子舒甜甜地道
張成嶺師父,以后我會好好孝敬您老人家,把四季山莊發(fā)揚(yáng)光大,師父你不要傷心了,我們還有溫叔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
周絮(周子舒)好
周子舒笑了。
旁邊的溫客行也松了口氣,打開折扇搖著,微微笑了起來。
就在周子舒心底放下了塊大石頭般輕松的時(shí)候,秦懷章突然又發(fā)言了『子舒,你是不是還跟那姓溫的臭小子在一起? 』
溫客行和周子舒對視一眼,溫客行搖著扇子賤兮兮地湊在周子舒耳邊
溫客行(甄衍)嗨,阿絮,師父這是說我呢?
周子舒白了溫客行一眼,皺著眉小心回應(yīng)『是的』
『子舒,你跟那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關(guān)系? 』
周子舒愕然無語,隨即失笑『我與溫兄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只是溫兄說話有些附庸風(fēng)雅,性喜胡言亂語,所以才叫大家誤會了?!?/p>
溫客行(甄衍)哪里哪里,我可是仰慕阿絮已久,我在心底啊,可是把阿絮當(dāng)做我的知心人呢。
溫客行笑彎了眼睛。
周絮(周子舒)你給老子閉嘴!
周子舒不客氣地一胳膊肘搗在溫客行胸口,搗的溫客行夸張?bào)@呼。
溫客行(甄衍)周相公手下留情,可憐則個(gè)呀。
樓上秦懷章面露冷笑,毫不客氣地回應(yīng)『讓那姓溫的臭小子自己跟我說』
原本秦懷章看視頻瞧見只是溫客行一人癡纏,子舒毫不搭理對方,便覺得還沒有這般扎眼,可越看到后來瞧見周子舒和對方打情罵俏...原諒他這個(gè)師尊為老不尊,但是他實(shí)在是無法解釋那是朋友間嬉鬧,畢竟誰敢跟夫人以外的人這樣嬉鬧啊。
瞧見兩人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秦懷章就越看臉越青,特別是瞧見子舒被對方拐帶偏了,神色越來越柔和,雖然嘴上說著不客氣的話,但是不管是付錢還是別的什么,都是對方一說就應(yīng)了一拉就走了,秦懷章就心底格外不痛快。
尤其是看到溫客行借著逼問說騷話,逼著子舒承認(rèn)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還說什么知心人心上人的時(shí)候,秦懷章整個(gè)人就不好了。
作為看著周子舒長大長輩,他可不覺得這是誤會是笑鬧,畢竟他只看出了曖昧,只看出了那個(gè)姓溫的臭小子嬉皮笑臉下隱藏的動手動腳。
而且聽那彈屏的意思,這姓溫的臭小子來歷成謎出身不好做事邪性,又是一次初次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模樣,秦懷章就對對方生出了十分大的警惕,畢竟子舒已經(jīng)在晉王身上栽了老大的跟頭了,他不想子舒再在這個(gè)溫客行身.上摔跟頭吃虧。
一個(gè)沒見過花花世界初入江湖的臭小子,一時(shí)間被新鮮好奇迷了眼睛,那感情能有幾分堅(jiān)持,萬一撩撥到手之后再辜負(fù)子舒,那子舒豈不是又心傷一場。
況且出身不好做事邪性又沒什么見識的人,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也不會柔軟,他真是害怕子舒會受傷,哪怕子舒在朝堂上見識再多,可感情那是不一樣的,子舒又沒有感情經(jīng)歷,被騙了也實(shí)屬正常。這邊秦懷章發(fā)了話,那邊溫客行和周子舒對視一眼,溫客行搖折扇的手都不搖了,仔細(xì)看竟然還有幾分緊張。
溫客行(甄衍)那個(gè)阿絮,你師父他.... .. 他兇不兇,脾氣好不好啊。
周子舒玩味地看著他
周絮(周子舒)怎么了,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你聊騷我的時(shí)候怎么沒在怕的?
溫客行(甄衍)..…我哪里是聊騷了,阿絮冤枉,我對阿絮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溫客行委屈巴巴地看著周子舒。
周子舒失笑搖頭
周絮(周子舒)好了,我?guī)煾溉撕芎玫模粫S便發(fā)脾氣的。
溫客行(甄衍)……是嗎?
溫客行尷尬一笑,他怎么覺得秦老莊主對自己怨氣挺大的呢。
葉白衣跟著嘲笑
葉白衣小毒物,讓你隨便招惹人家徒弟,現(xiàn)在好了吧,人家?guī)煾刚疑祥T了,看你怎么說。
溫客行臉色難看地瞪了葉白衣一眼,被噎的說不出話。
顧湘也同情地看著自家主人
顧湘(無心紫煞)主人,你踢到鐵板,被周絮師父找上門了,你緊張嗎?
溫客行沖著顧湘冷笑
溫客行(甄衍)阿湘,你話好多呀,你信不信主人倒霉之前,你先又有災(zāi)又倒霉。
顧湘趕緊做了個(gè)閉嘴的姿勢,乖巧地呆在一邊不動了,但眼睛還巴巴地看著溫客行,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張成嶺沒什么心機(jī)地嘿嘿笑著
張成嶺溫叔,太師傅肯定會喜歡你的,上吧溫叔。
溫客行看著張成嶺那傻樣無奈地笑了笑,最后還是回了句『前輩,我在』
真等到了溫客行的回應(yīng),秦懷章卻卡殼了,他跟這惦念他徒弟的臭小子說什么呢,離他徒弟遠(yuǎn)點(diǎn)?好像說了也沒什么用。
憋了半天秦懷章才彈出了一句話『四季山莊不收吃軟飯的』
溫客行笑了『晚輩知道, 前輩放心,以后晚輩賺錢給周莊主花。』
秦懷章瞪了半天,怎么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勁呢,想了想他非常生氣地道『子舒不需要你的錢,四季山莊留的還有家底,你這臭小子瞞著來歷跟著子舒,我作為長輩絕對不許你這樣不坦誠的人跟著子舒。』
溫客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了一句『前輩教訓(xùn)的是,晚輩受教了?!?/p>
樓上容炫關(guān)切地看向秦懷章
容炫秦大哥,你怎么生那么大氣,我看著小子還可以,最起碼是真心關(guān)心子舒的,他們做朋友互相幫助也算是難得,總比大難來時(shí)各自飛的來得好。
秦懷章?lián)u了搖頭
秦懷章容老弟,你說的不對,感情之中要坦誠相對,這小子,嘖....
谷妙妙和岳鳳兒對視一眼,岳鳳兒溫言安慰
岳鳳兒許是他有什么難處吧
谷妙妙也道
谷妙妙我觀這位溫公子武功人品皆是上流,他那些打鬧之詞皆是孩童心性,若是別有用心之人,又怎么會毫無所求地追在成嶺和子舒身后,瞧他二人相處,也是互相包容,我看二人攜手逛街,溫公子處處孩提心性,倒也天真討喜,秦大哥是不是太過擔(dān)憂了。
溫如玉在旁邊撇嘴道
溫如玉他那不是叫吃軟飯嗎,還忽悠子舒把他當(dāng)小女友寵著,他是小姑娘嘛,他不是,他是個(gè)武功高強(qiáng)排行第二的高手,是個(gè)堵著子舒叫心上人的大男人。
谷妙妙惡狠狠地瞪了溫如玉一眼,伸手一掐
谷妙妙你要死了,盡跟我唱反調(diào)。
溫如玉夫人,夫人我錯(cuò)了,夫人饒命。
溫如玉被掐的嗷嗷直叫。
秦懷章黑著臉
秦懷章你們沒看,評論都說他那都是假象騙子舒的,裝巧賣乖裝可愛騙子舒心軟放松警惕的。
秦懷章四季山莊建立最初就是靠情報(bào)發(fā)家的,他見過的稀奇事兒更多,所以一開始就想到了另- -層,尤其是彈屏中隱含的意思,什么裝哭騙子舒心軟,什么床上見真章,都讓秦懷章有非常不妙的聯(lián)想,男子之中也有分桃斷袖,可為下的那個(gè)總歸是要受委屈的。
鬼谷之中和秦懷章的心情是一樣的,都只覺得畫面中的溫客行無盡地辣眼睛,雖然他們早就見識到溫客行在周子舒面前沒臉沒皮的樣子,可是看到溫客行一副天真嬌憨地討巧,那還是再一次遭受了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