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周子舒)老溫,你怎么樣了?
明明逼近的人來勢洶洶聲勢浩大,可周子舒卻看也沒看對方,只是關(guān)切地扶著溫客行。
溫客行仰臉看著周子舒,眼中是愧疚和愛戀凝聚的水光,在周子舒的目光中,他溫柔脆弱的像是那個需要周子舒護(hù)在身后的鄰家弟弟,又像是無依無靠隨時會被這江湖血雨腥風(fēng)摧折的懸崖.上孤獨(dú)的花兒。
溫客行(甄衍)阿絮,對不起
周絮(周子舒)你道什么歉啊。
周子舒溫柔淺笑,抬起手細(xì)細(xì)地為溫客行整理凌亂的發(fā)。
溫客行(甄衍)我……
溫客行攥住了周子舒的手
溫客行(甄衍)阿絮,是我連累你,對不起。
還有謝謝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也沒有拋,棄我,沒有對我露出厭惡的目光,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對我喊打喊殺。
周子舒卻像是看到了溫客行的內(nèi)心一般,他靜靜地凝視著溫客行,聽著溫客行一句句的道歉,在溫客行陷入愧疚痛苦之時,突然一巴掌打向了溫客行的胸膛,將溫客行那些話直接打回到了肚子里。
周絮(周子舒)老溫,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噦嗦了,知道連累我了,下次就別再遮遮掩掩,搞那么一副假面具假把式對著老子,老子是你大師兄,你有什么事也是老子這個大師兄擋在你身前,明不明白啊。
周子舒不客氣地捏著溫客行的臉教訓(xùn),把溫客行的那些歉意給捏到了九霄云外。
溫客行低頭躲閃著周子舒的手,又不好意思又感動
溫客行(甄衍)阿絮,好了好了,夠了夠了。
周絮(周子舒)夠了?
周子舒冷笑
周絮(周子舒)你要是再不聽話,下次大師兄就是拿大耳瓜子抽你了。
溫客行(甄衍)別啊,阿絮。
溫客行一副小意乖順的模樣,委屈巴巴地道
溫客行(甄衍)就算是打,也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啊,師兄。
葉白衣、顧湘、張成嶺幾人非常熟練地在溫周二人打情罵俏的時候看天看地看空氣。
圍上來的人卻沒有這么好的涵養(yǎng)了,他們氣勢洶洶的逼過來,結(jié)果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這些人居然視他們于無物,簡直是太看不起他們了。
當(dāng)下就有人直接冷笑道
代表任何人好個一對魔頭,恬不知恥!
代表任何人不錯,周子舒,你是非不分,自甘墮落,竟然與鬼谷的魔頭混在一-起,還要袒護(hù)這個為禍江湖十惡不赦的惡鬼頭子,你枉為正道,枉費(fèi)秦懷章的教導(dǎo),你視四季山莊名聲于不顧,四季山莊威名全都?xì)в谀闵恚茏邮?,若你迷途知返,我們便不與你計較。
確認(rèn)溫客行無事后,聽到這些人吠吠而言,周子舒這才轉(zhuǎn)過身,白衣劍的冰冷光芒映照出他冰冷無情的眼睛,他看向說話的人,明明沒什么表情,卻叫人感受到居高臨下的鄙夷
周絮(周子舒)四季山莊威名如何,還輪不到你們這等無恥小人評判,若這江湖威名是由爾等評判出來,那所謂的江湖正邪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周絮(周子舒)你們姑且可以不認(rèn)神醫(yī)谷當(dāng)初對你們的恩情,也不認(rèn)當(dāng)初對神醫(yī)谷對甄如玉夫婦犯下的罪孽,更可以無視一切逼迫甄家獨(dú)子,四季山莊卻不行,四季山莊我?guī)熥鹎貞颜?,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收下甄如玉?dú)子甄衍為弟子,對我而言,我護(hù)的是四季山莊的人,不論我?guī)煹苋缃袷呛稳撕蔚壬矸?,在周某眼中,他永遠(yuǎn)都是我的師弟,你們想如二十多年前逼迫甄如玉夫妻逼迫神醫(yī)谷那般逼迫我?guī)煹?,那也要先問過白衣劍同不同意。
周子舒語調(diào)平穩(wěn)客氣,可說出的話卻沒有半分客氣,如同刮骨鋼刀打在江湖眾派的臉上,短短幾句話便將逼近的人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撕了,也推翻了這些人安在四季山莊頭.上的污名。
溫客行(甄衍)阿絮,同他們廢話什么,不過是一-群想要武庫鑰匙的貪婪無恥之徒,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為了粉飾野蠻貪欲罷了。
溫客行冷笑,折扇一-打站在了周子舒身前半步,伸手拽出了脖頸上的鑰匙,目光中全無方才半點(diǎn)溫存暖意,而是滿是譏諷的瘋狂,甚至如惡魔低語般引誘
溫客行(甄衍)武庫的鑰匙就在本座這里,想要,也要有本事來拿啊。
瞧見溫客行手中的鑰匙,原本還算平靜的眾人紛紛瘋狂起來。
代表任何人魔頭,鑰匙果然在你手中。
代表任何人甄如玉夫妻當(dāng)初真的私藏了鑰匙。
代表任何人甄家一定也是覬覦武庫,他們死的不冤,不然他們藏武庫鑰匙干什么,溫客行找琉璃甲干什么。
代表任何人說什么放出三千鬼眾是為了復(fù)仇,還不是為了武庫,為了琉璃甲,他已經(jīng)有了鑰匙,又拿走了幾塊琉璃甲,最終豈不是要開啟武庫。
之前還在爭吵的高崇三兄弟看到了溫客行手中的鑰匙頓時停止了爭吵,也跟著走了過去,趙敬眼底更是閃過一抹貪婪,毒蝎看了看周圍,默不作聲地安排人手護(hù)在了趙敬周圍。
高崇衍兒,我知道我們當(dāng)初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母,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流落到鬼谷,但歸根結(jié)底,也是這武庫給甄兄弟帶來的災(zāi)禍,衍兒,你將武庫鑰匙給高伯伯,高伯伯原本就打算在天下面前說清楚武庫的事情,你讓高伯伯說清楚這些,當(dāng)著天下毀了琉璃甲和武庫,就不會再有人逼你了
高崇知道了當(dāng)初的一切,又知道溫客行的身份,看到了溫客行手中的鑰匙,自然也是激動的,他本來就想要終結(jié)二十多年前的錯誤,如今在這個神秘空間看到了未來的一切,便更想要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的,尤其是看到溫客行成為眾矢之的,高崇便認(rèn)為只要溫客行把鑰匙交出來,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
趙敬冷哼一聲,諷刺地道
趙敬大哥可真會說話啊。
高崇瞥了趙敬一眼,根本不想同這個小人說話,如果不是趙敬,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沈慎也蠻橫地沖趙敬道
沈慎你最好也把琉璃甲交給大哥,大哥說的才是對的,只要琉璃甲在大哥手里,這一切悲劇就不會發(fā)生了。
趙敬頓時受不了的大笑起來
趙敬五弟啊五弟,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還是這么蠢啊。
瞧見這幫人仿佛瘋狗一般亂叫,溫客行受不了的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
淚
溫客行(甄衍)阿絮阿絮,你看看他們,你看看他們像不像一條條狗啊。
周子舒也冷凝了眉目看著這混亂的場面,看著這群人一個個激動的漲紅了面皮,仿佛找到什么絕世把柄一般,一聲比一聲兇殘地逼問向溫客行,甚至還覺得自己能依靠人多的優(yōu)勢,如當(dāng)年逼迫甄如玉神醫(yī)谷一般,逼的溫客行無處可逃。
溫客行(甄衍)阿絮,你曾經(jīng)問我想要什么,問我想做什么。
溫客行笑著,眼神逐漸變得凄戾瘋狂,他縱聲大笑,如癲如狂
溫客行(甄衍)我想做的,就是讓這群披著人皮的惡鬼,通通滾.回到他們的十八層地獄去!
周子舒并沒有再多說一句,只是握緊了手心的白衣劍。
葉白衣皺眉看向溫客行
葉白衣甄家小子,你為何會有武庫的鑰匙,你當(dāng)真只是為了報仇,不是想要打開武庫?
溫客行斜睨葉白衣,他眼底一抹紅痕,臉上盡顯的戾氣,讓他看起來如同嗜殺的厲鬼,他緩緩地?fù)P起嘴角,一字一字無比諷刺地道
溫客行(甄衍)若本座說是呢?
葉白衣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反手握住了龍背劍柄。
溫客行反而笑的更暢快了,他揚(yáng)聲道
溫客行(甄衍)來啊,都來啊,叫本座瞧瞧,誰有本事拿走本座的鑰匙。
溫客行(甄衍)三千惡鬼何在啊?
眼見江湖眾人情緒異常激昂,主動的被動的,都被這股情緒和貪欲裹挾著,朝溫客行的方向逼過來,溫客行厲聲大喝。
鬼谷三千惡鬼瞬間也朝溫客行趕了過來,齊聲跪拜
眾鬼參見鬼主。
溫客行(甄衍)哈哈哈,好,孩兒們,今日都隨本座加餐了,叫這群正道狗們,有進(jìn)無出有來無回,老規(guī)矩,殺的多的那個,本座重重有賞!
鬼谷惡鬼們也都原形畢露,個個興奮之極地舔著嘴唇,他們的目光表情,完全不像是正常的人,真的像是一個一個噬人的惡鬼一般。
與此同時空間中響起了刺耳警報,紅色的光芒不停閃爍,一個機(jī)械音響起
宋婻(光屏幕后聲音)檢測觀影主體仇恨值過高,檢測觀影主體情緒仇恨值過高,開啟角斗場模式,開啟群斗模式,是否開啟,是。
下一秒一道紅光將所有人都籠罩起來,接著他們來到了一大片空白場地之中,這個地方十足的大,比青崖山外那片地還要開闊,是個非常好的決戰(zhàn)之地了。
溫客行(甄衍)好,好的狠,正道狗們,就讓本座見識見識你們的實(shí)力吧。
溫客行眼底腥紅一片,折扇飛出瞬間就是一群人鮮血橫飛,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刷刷倒地。
江湖眾人本來還想要說幾句冠冕堂皇的滅魔誓言,沒想到溫客行居然廢話不說,.上來就直取人命,眾人反應(yīng)不及,被溫客行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驚慌失措地躲避著。
溫客行卻是殺紅了眼睛,嘴角掛著嗜血冷笑,折扇不斷飛出收割人生命。
鬼谷眾人瞧見溫客行動手,也二話不說跟著怪叫著撲了上去,有紅衣的小鬼頭追在溫客行身后,專撿那種還沒死透的人,撲上去就是一陣撕咬,直到將人撕的痛哭流涕尖聲大叫,最后被小鬼們咬的渾身稀爛,尸體都破破爛爛,小鬼們才興奮地舔著血肉,繼續(xù)追著鬼主行動。.
周子舒此時也沒有半句勸解的話,他畢竟也不是什么真的菩薩,同樣也是刀鋒舔血走過的,方才的事情早就激起了他一肚子郁氣,此時也只覺得唯有大戰(zhàn)一場才能平息。
但是與殺紅了眼睛的溫客行不同,周子舒還記得他們進(jìn)來角斗場之前,秦懷章等人好像已經(jīng)撲過來了,其中還有谷妙妙夫妻,除了戰(zhàn)斗力較弱的谷妙妙甄如玉,成嶺高小憐這幾個小孩子也需要他照顧,周子舒便冷靜地在人群中尋著這幾人的身影,二話不說將他們護(hù)在身后。
這會兒天窗之中,韓英畢星明等人竟然脫離了隊(duì)伍,直接結(jié)隊(duì)朝周子舒走去,天窗離隊(duì)的十八人紛紛圍在了周子舒身邊,齊聲道
四季山莊參見莊主
周絮(周子舒)你們……
周子舒愕然,也有些震動。.
就聽韓英道
莊主,在我們心中莊主永遠(yuǎn)都是莊主,我們效忠的也一直都是四季山莊是莊主您,從來不是晉王,莊主,如今形勢險峻,有什么話,我們出去再說吧。
周絮(周子舒)好。好……
周子舒眼底含淚,連連點(diǎn)頭
周絮(周子舒)你們替我護(hù)住甄家夫妻還有兩個孩子,我去老溫那里。
天窗的人早有默契,不需要周子舒多說一句,就將甄如玉谷妙妙高小憐張成嶺護(hù)在了中間。
谷妙妙子舒
見周子舒要走,谷妙妙含淚喊了周子舒
谷妙妙子舒,謝謝你。
甄如玉握住了谷妙妙的手,也同樣朝著周子舒點(diǎn)頭
溫如玉子舒,你對我甄家有大恩,衍兒那孩子,多謝你了。
他們看向遠(yuǎn)處殺的血肉橫飛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看著其中莫名其妙穿上紅衣,如同噬人厲鬼一般的溫客行,夫妻兩個紛紛露出了不忍再看的痛苦表情,卻偏偏又強(qiáng)迫自己看過去。
周子舒朝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迎面撞上了秦懷章
周絮(周子舒)師父
秦懷章卻了然一笑
秦懷章子舒,去吧。
周絮(周子舒)嗯
此時容炫岳鳳兒夫妻兩個也沖了過來,兩人面上都有幾分狼狽,容炫的胳膊還折了,容炫一邊走一邊道
容炫我們不知道怎么掉到鬼谷那邊了,媽的,那邊都是瘋子,殺起人來不要命的,逮著空都往你身上撕,跟個鬼似得,我本來打算找我?guī)煾福矝]有找到。
甄如玉夫妻的臉色更難看了,秦懷章也一時無言,岳鳳兒無語
岳鳳兒夫君,你別說,了。
張成嶺臉色本來就白,此時聽到容炫的話,看到溫客行那邊,忍不住朝周子舒怯怯地道
張成嶺周叔,我怕。
周絮(周子舒)好孩子,不用怕,我去幫你溫叔。
高小憐忍不住出聲小聲道
高小憐周叔,我父親他真的不是壞人,你們能不能不要?dú)⑺?/p>
周子舒看了高小憐一眼
周絮(周子舒)若真是無辜,我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這會讓張玉森也趕了過來,張玉森也顧不上和張成嶺說話了,直接陷入混戰(zhàn)之中,跟著一起保護(hù)武功弱的眾人。
周子舒最后看了眾人一眼,踩著流云九宮步?jīng)_入戰(zhàn)圈,溫客行這會兒殺到瘋勁兒上頭,臉上頭上手上身,上全都是別人的血肉,他殺到了最后甚至扔掉了鐵骨折扇,直接一個一個捏斷別人的喉骨,撕碎手腳,掰掉腦袋。
他殺的太瘋了,殺到了最后,那些江湖眾人看到他一身鬼主紅衣,還沒有開打都嚇的連連后退。
然而這一退又撞到了周子舒身上,周子舒卻是冷如幽昧,整個人靜靜地站在那兒,連個聲息都沒有,往往撞上去的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心口劇痛,直接就死了,死前也只看到白衣劍冰冷鋒芒,還有一雙平靜的卻冷如冰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