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離二人看著她們朝著荷塘方向走過去了。
阮蕓:“四姐,你說憑什么讓我們?nèi)フ埬莻€沒了娘的掃把星啊。真是,好不容易一次宴會,來了那么多英俊公子,娘卻要讓我們來做著苦差事?!比钍|著一身綠裳。頭頂上掛滿了珍珠玉飾,一張本來還有幾分清純的臉龐硬是涂滿了各種胭脂水粉,整個人艷俗不堪,此時再配上她那怨毒的表情,更顯丑陋。
阮香白了她一眼,臉上盡是精明,“你個蠢貨,你還不明白娘的用意么?”
阮蕓不解道:“什么用意?”
阮香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說:“娘為什么讓我們兩個來請她?而不是讓下人來?為什么要把后院的人都調(diào)在前院去,還不是為了給我們留機(jī)會么?上次那個丫頭大難不死,壞了我們的計劃。爹爹更是心疼得不行,天天保護(hù)的好好的,我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jī)會。如今這好不容易等到的時機(jī),自然要好好利用了?!?/p>
阮蕓恍然大悟,陪笑道:“原來如此,還是四姐精明,四姐厲害?!?/p>
牡丹背后的阮離聽了恍然大悟,對瑤琴說:“看來你家小姐落水并不簡單啊,這事還要好好查一下了?!?/p>
瑤琴此時也非常生氣,也沒注意阮離言辭不妥,揮舞著拳頭:“哼,這兩個壞人,一直沒安好心,原來小姐您落水真的和她們有關(guān)!看我不幫您報仇!”說著便要沖出去,阮離趕緊把她拉住,“傻丫頭,你現(xiàn)在出去只會打草驚蛇好嗎?”
瑤琴聽罷,瞬間泄了氣,癟嘴道:“小姐,那您說怎么辦呢?”
阮離思索一番,已經(jīng)計上心來,朝瑤琴粲然一笑,“好瑤琴,你就在這里等我,看本小姐不欺負(fù)回來?!?/p>
阮離悄悄地繞到那二人后面的那條路上,在離他們五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故作驚訝:“咦?二位妹妹為何在此,沒有去前廳吃酒嗎?”
二人似乎被驚了一跳,那阮蕓吃驚道:“你怎么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
阮離甜甜一笑:“就剛剛到這里啊,似乎聽見二位妹妹在說什么在水里游泳?莫非……”阮離從她們倆中間穿過,幾步跑到荷花池邊,張開手深吸一口氣,“莫非二位妹妹被這荷花池的美景所吸引了,所以想下池去游泳么?這可不成啊,現(xiàn)在雖是進(jìn)入夏天了,可女兒家的身體可是十分怕涼的啊……”
阮香看著那窈窕的身影在荷花池邊,就連她一個女人都覺得美得像一幅畫,眼睛里像淬了毒似的,一招狠計已上心頭。朝旁邊的阮蕓遞了個眼色,阮蕓立刻心領(lǐng)神會,二人伸出手,作勢要朝阮離后背推去。
而阮離嘴角一勾,兩個蠢貨這么快就上鉤了。計算好了時間,等那二人的手要觸碰到自己背部的時候,便猛地一彎腰,往后一退,從二人的中間正好躲過去,兩只手往那二人的腰間一抓,腰帶松了之后衣服也自然會松掉。等阮離退出來站穩(wěn)之后抓住二人的后頸子一拉再伸手一推,等阮蕓阮香二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早已來不及了,由于慣性再加上阮離那一掌,兩聲“撲通”,二人便落了水。
二人落水嗆了幾口水后便站起來,因?yàn)楹苫ǔ夭⒉皇翘貏e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成人的脖子。阮香在水里破口大罵,“阮離,你竟敢,竟敢推我們下水!你信不信我告訴爹爹!”
阮離挑眉道:“哦?是么?那這是什么呢?”說著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衣裙。
水里的二人大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肚兜了,又羞又氣,在水里“你……你……你……”了半天。這光天化日,衣不蔽體地,不說相國小姐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啊。還不如在這里泡著,等著自己的丫鬟找來。
阮離把手中的衣裙搭在手上,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好了,二位妹妹,姐姐也沒空跟你們玩了,之前就和你們說過,天氣還沒有特別熱,不要下水,你們就是不聽,現(xiàn)在宴會馬上也開始了,姐姐就不陪你們玩兒了。這衣服你們應(yīng)該是放在那棵大樹下吧,姐姐這就幫你們放過去。還有啊,五妹你的妝全花了,跟個唱大戲的一樣。”說著便朝大樹走去,不管二人在后面如何罵。
當(dāng)阮離回到瑤琴身邊的時候,瑤琴快速沖過來,緊張道:“小姐,您沒事兒吧,???剛剛真是嚇?biāo)琅玖?!?/p>
阮離太清楚這小丫頭的性子了,只要是關(guān)于自己的,無論任何小事她都能緊張個半死。忙安撫道:“沒事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有事的應(yīng)該是池塘里那兩個。哈哈,笑死我了,可還解氣?”
瑤琴重重點(diǎn)頭:“嗯!真是太解氣了!她們一時半會兒怕是上不來了。是不過,要是夫人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阮離攬著瑤琴的肩膀,“傻丫頭,你剛剛沒聽說么?是她們,自己要下池游泳的,我可是勸過的,她們不聽我有什么辦法辦法呢?是吧?”
瑤琴“噗嗤”一聲笑道:“對對對,跟咱們沒關(guān)系,小姐,快去前廳吧,宴會快開始了?!?/p>
阮離:“對對對,走吧走吧?!?/p>
二人作勢欲走,只聽頭上傳來一道聲音:“本王的未婚妻真的是好手段啊,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二人往頭上一看,大樹上有一位溫潤公子,月白色錦袍,衣袂飄飄。
阮離回想起,這不是上次的那個季行止么?只是不知道他和自己生活的時代的那個季行止有什么聯(lián)系。
瑤琴趕緊附在阮離耳邊說:“小姐,這就是您的那位未婚夫,六王爺?!?/p>
阮離趕緊回過神來,巧笑嫣然:“六王爺也竟然會有躲在樹上偷聽女孩子家說話的習(xí)慣,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p>
阮離只覺一陣眼花,季行止便不知用了什么功夫,從那么高的樹上跳下來,連衣角都沒有亂,還是那樣的眉眼如畫。不知為何,每次見他,或者說是見到他的臉,阮離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瑤琴對著季行止施了一禮,季行止用折扇挑起阮離的下巴,勾起唇角:“調(diào)皮。”
阮離不由得抖了一下,這廝還能再惡心一點(diǎn)么?不想理他,“走,瑤琴,宴會要開始了。”
瑤琴又對季行止施了一禮,便急急忙忙跟上去了,季行止低頭無奈一笑,看了一眼荷花池里的二人,眼神如刀,荷花池里的二人感覺周遭溫度又低了很多,自然是不敢向他求救,只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孟毅突然出現(xiàn)在季行止身后,“主子,需要再幫王妃解決一下嗎?”
季行止打開折扇,冷冷的笑意,“去吧?!?/p>
孟毅:“是。”
吩咐完以后,季行止便朝阮離那個方向去了。